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慢悠悠抬眸打量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四周还有种淡淡的腥气,她坐的地板并不平稳,而且木头与木头的缝隙中布满了绿色的青苔。
这是个很破旧的船舱。
破旧到安沐总觉得下一秒它会散架,自己就只能学习泰坎尼克号的女主人公划着木头求生。
安沐眨巴着眼睛,被头顶处的灯光晃了一下,才看清她面前的男人。
黑黑的,干瘦的,但很健壮的男人。
他俯着腰身,手里还拿着泼安沐凉水的瓷碗,眼眸深邃又锋利,明明没有一点面前,但就是让人觉得面目凶悍。
安沐笑了笑,举起了被绑在小腹处的双手,一脸的无害。
“闫叔,爸爸知道您这样做吗?绑架我吗?”
被叫做闫叔的男人将瓷碗随便放在一旁的桌面,他扯了下身上的短袖衫,露出手臂上的疤痕。
当他抬起头,才让人看清左眼上方有一道贯横至耳朵的伤疤,配合着那头粗短的发,倒真像是刚出狱的坏人。
他冷清的看了眼安沐,才开口说话,声音粗狂:“是他要求我的。”
安沐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梢,保持了沉默。
每个能成大事的人手里都多多少少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又能将自己摘得极其干净。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有人去背这个见不得人的锅,比如说杀人、越货。
面前的闫叔,就是安正廷的背锅人。其实算起来,他还是安正廷从小一起玩大的伙伴。
闫叔鄙夷着看着安沐,不太满意她的这个反应。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你抓过来吗?”
安沐慢了半拍,回答:“反派死于话多,我不猜!”
女孩儿一脸的正气,又有些呆傻似的恍然大悟:“不对,现在你应该是反派。”
闫叔上下打量了两圈安沐,片刻又呲笑了声:“要是我,我也会选择你当养料,蠢而不自知。”
在他没发现的角落,安沐那两只绑在一起的手错了下位,默不做声的按下了那枚正中心的暖黄色翡翠。
安沐抿了抿唇,端得是一派的娇憨可掬大小姐,义正言辞:“闫叔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养料?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随手拉了个椅子,坐在了安沐的面前,自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上下把玩。
寒戾的白光在晃晃悠悠的灯光中格外明显,衬得闫叔那张脸神鬼莫测。
他轻轻扯了扯唇角,面容格外扭曲,如同嗜血的厉鬼。
“你说的对,反派确实是死于话多,所以,我并不想和你说这件事,就你这智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安沐:“?”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
我不就是装得傻了些吗?你还真当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