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愣了下,再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拉进了屋子。
倒是安然见怪不怪的轻揉着掌面,高深莫测的勾着唇角。
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安家有关。
能居住在这样严密的军区大院,肯定是经过了政治和出身的筛查。
但他们之间鲜少互相往来,尤其是傅家这种等级。
想要他们死的人多如牛毛,所以傅家也更加谨慎。
只是无论再哪里,人情世故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单单傅家不太一样,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不怎么和同僚交际。
这也意味这多数人都不知道傅家住在哪里。
傅老夫人这一生带出来了不知多少英杰军人,自从退休之后便没露过面。
其中不乏有想念她的将领,却无从得知她的地址。
看现在这人满为患的客厅,连小孩子都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规规矩矩也不闹人也不喧哗,极有礼貌。
八成是某个心情不好的安哥哥,将傅家的地址有选择性的发给了同样居住在军区大院的同僚们。
不是喜欢热闹?不是邀请人去家里玩?
那就让你们热闹个够!
安然表面云淡风轻,薄唇却不自觉微扬。
不得不说,她觉得这种做法很正确。
既没有伤害他们的生命安全又能转移傅家人的注意力。
军区大院守卫这么森严,一般人也进不来,那就让院里的人热闹热闹也没什么吧。
忙起来,那就不会再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了。
也不算没有脑子。
这样想来,傅宣铭离开的事八成和这儿有关。
坐在客厅里的人男女老少皆有。
无一例外的是手中都提着精美包装的礼品和脸上堆满了笑,每个人都很安静,小声的讨论着和傅老夫人的趣事。
这样一看,只身两人空手而来的安沐和安然就显眼多了。
坐的位置也远离人群,坐没坐相的斜靠在软椅上。
果然,没多时便有人前来搭讪。
那女人长得慈眉善目,只是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脊梁骨挺得笔直。
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脸颊处爬满了细纹。
最令人瞩目的是她额角上的一道三四厘米的伤口,显得有些狰狞。
但那是光阴给她留下的勋章。
见安沐年纪小,便下意识的觉得她是什么人的女儿,放缓了语气。
“小姑娘,你家长怎么没来?”
见安沐还没带礼品,又多问了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啊?”
安沐能察觉到这人没有什么恶意,也就冲着那女人友好的笑了笑。
“姐姐,是我要见傅老夫人啊,和我爸爸妈妈没关系,我也没忘带东西呀。”
她顿了顿,看那女人脚边的礼品,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啊,您是说礼物啊,我没带礼物。”
那女人也没想到安沐这么实诚,笑容有些僵硬。
偏偏安沐还瞪大了双眼,反问道:“不能空手来吗?”
那女人:“……谁家做客是空着手来的啊?”
安沐:“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