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萧沉韫倒有些不悦:“你娶春盛,若只想着让她低头隐忍,这门亲事,只怕南枝也不同意。”
余晔不敢再讲话。
萧沉韫淡淡道:“女子在夫家能否站得住脚,全看夫君是否有心维护。”
若余晔娶了春盛,日后不偏向她,便有吃不完的苦。
余晔心里有一句大不敬的话,斗胆问道:“若郡主嫁入王府,王爷会怎么做……”
“若母后和父皇在世,本王也断然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要欺辱她,首先得有本事欺辱本王。”
“可我母亲体弱多病……我不敢气她……也不敢忤逆她……”余晔沉默半晌,深叹一口长气。
“护不住,便不要娶。”
萧沉韫淡淡撂下一句冷话,便走到了苏南枝窗前。
泼墨般浓稠的夜里,昏黄微弱的光线照出窗棂,在草丛里洒下一片浅淡的光晕。
窗扉上显出女子美丽窈窕的剪影。
许是苏南枝做事太认真,都没意识到那虚掩着的窗户,被一根细小的枝桠缓缓拨开。
萧沉韫在暗处,看着她一笔一划写的改过书……
等等……
什么人敢让她写改过书?
“敬呈尚书大人……”
“赵健这老东西,也敢让你写改过书?”萧沉韫气笑了。
苏南枝被头顶忽然响起的话声吓了一跳,连忙抬头道:“你怎么来了?”
“你忙的半月未曾见我,你说我怎么来了?”
萧沉韫翻窗进屋,看着改过书旁边还有一摞她誊抄的“礼部章程”,眉宇皱成川字,面上忽然就冷了下来,已有动怒前的愠色。
“怎么回事?”他问。
“没什么……”
“讲。怎么回事。”萧沉韫重复。
“就是从渊城归京,我脱离了礼部队伍,被尚书小惩大诫了……”苏南枝揉了揉抄写到酸痛的手腕。
萧沉韫眼里划过心疼,替她揉捏发酸的手腕和指骨,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目光中的冷厉。
“所以你这些日子不见我,便是忙着写改过书,罚抄章程?他是不是还罚了你俸禄,所以你说要忙着赚钱?”萧沉韫将她抱坐在腿上,耐心地蹙眉问她。
“啊……罚了大概半年…”
“嗯。”萧沉韫颔首,轻轻捏着她手腕,“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