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强忍心疼。
将红裤衩绑在登山杖上,伸着胳膊把它插在外边。
吴墨斜眼瞅着奥斯卡,好似在看一个大傻子。
红色驱邪?
哪个二百五告诉他的?
他心里腹诽不已,表面儿却赞叹有加,一挑大拇指夸道:“小卡拉米,你真是智慧神转世,不过…”
“林,不过什么?”
奥斯卡听见吴墨夸赞他,心里非常高兴。
只是见他欲言又止,有些好奇地追问道:“你我是朋友,有什么话可以随意说,不要客气。”
“你们汉人不是有个说法,知无不言吗?你对我也可以这样。”
吴墨肚子里的坏水又冒出来了。
眼下距离前方还有一段距离,按照过来时推算,少说还得走个十分钟。
干走多无聊啊,不如耍耍这个傻老外。
他清了清喉咙,转头冲着奥斯卡说道:“小卡拉米,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信教的?”
“嗯,我全家都信奉上帝。”
奥斯卡点点头,一脸郑重地将脖子上十字架翻出来,展示给吴墨看。
“林,你看我这个十字架,它可不是普通十字架,是大主教带了好多年特意送给我的…”
奥斯卡一顿吹嘘,将十字架说的神乎其神。
颇有一种十字架一出,恶鬼退散的感觉。
吴墨撇撇嘴,暗自骂了声白痴。
十支架要真是那么牛逼,你还带什么狗血红裤衩?
直接扛个大号十字架到处乱窜不就完了?
况且汉人地盘,上帝算老几?
就你这种货色?
阿宁亲手送走了上百个。
想到阿宁,吴墨感觉有些可惜。
前阵子在新月饭店的时候,这哥们不知道跑哪儿办事儿去了,没机会见面。
要不然高低给她拉过来。
不为别的,就为她专克老外。
“林…林…”
奥斯卡等了几分钟,没听到吴墨的回复,轻声喊了一句。
黑眼镜含笑不语。
默默地走在后边看吴墨表演。
他在慢慢调整自己的策略。
前阵子与吴墨重逢,四年情感一下子爆发,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激进焦躁。
完全像是回到情窦初开的年纪。
可猛烈攻击对旁人或许好使,对自家不开窍的小祖宗真没有太大作用。
他油盐不进。
每次感觉他有点开窍,转瞬间又发现他自己用水泥把缝隙填死。
〸让人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
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飘忽不定,双脚落不了地。
种种表现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以往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的追求方式,只会把人推得越来越远,甚至会让他对自己产生反感。
但要是插科打诨,嬉笑怒骂?
反倒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力,让他将全部目光聚集在你身上。
即便是踹你一脚骂你一句,终归不会把你当成透明人。
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黑眼镜是一个十分任性的人。
他不求名,不求利,不求财。
长久的生命,只想找一些刺激事情打发无聊的时光。
他将下墓当成游戏,从未考虑过自己会死在哪里?
却没成想百年之后碰见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人。
更没想到的是,以自己敏捷的身手,愣是追不上对方的脑回路。
时也命也运也!
任性了一辈子,结果被人收拾一顿。
看来计划必须调整。
既然改变不了对方,那么只能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