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权力,就要承担风险,对吧?”宇智波带子笑了笑,轻声说道,“扉间,我是你的妻子,虽然我……嗯,很多常识都不太清楚,但是,起码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不是你的累赘,而是与你共同担负一切的那个人。所以,就像我说的那样,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很好地保护自己以及千手的每一个人。而如若没能做到,”她咬了咬唇,露出坚定之色,“我也绝不会成为他人威胁你或者侮辱你的砝码。”
千手扉间:“……”他知道她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知道,很多忍族在女儿出嫁前,父母会送给他们一把匕首之类方便随身携带的武器,用处只有一件——无路可走时,拿来自尽,以免遭遇什么有辱夫家或者本家的事情。
她的说法,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只是……
他沉默了下,直视着她坚定的双眸,轻声说道:“如果……我请求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活下来呢?”
无论发生何种事情,他都不想失去她。
伤痕持之以恒总可治愈,人如若逝去,就再难挽回。
只是,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过自私了……
宇智波带子:“……”她微微瞪大双眸,毫无疑问,这再一次与细川家的教导冲突了。但是,扉间说过,当这两者冲突时,要优先听他的。而且,她也能感觉到,丈夫说出这句话时,也不是不忐忑的,于是,她稍微凑近了些,抓起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掌,贴在了脸上,就像是一只小猫猫一样轻轻磨蹭着,低声应道,“……嗯,我会为你坚持到我所能坚持的最后一刻。”
“……静姬。”千手扉间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妻子,轻声说道,“谢谢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她伸出手指抓住他的衣袖。
“不要什么?”千手扉间问道。
“……不,没什么。”她低下头,在这种时候开口说“不要喊我‘静姬’”之类的话,果然……太过分了吧?说到底,她本来就是个顶替者。如若说之前还能努力让自己不在意的话,那么现在……似乎一点点在意了起来。而如若扉间知道了这件事……
一切会变成怎样呢?
他那么厌恶欺骗者,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千手扉间略有些在意妻子此刻的郁郁,却只以为是被刚才那过于沉重的谈话所影响了。于是一边轻轻如同哄孩子般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一边轻声说道:“静姬,别怕,千手家大体还是很安全的,我也不可能真的让你冒着危险出门。刚才说的,只是‘万一’发生的事,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生。”
“……嗯。”宇智波带子轻轻点了下头。
“还有,静姬,我们……”
“扉间。”她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毫无疑问,千手扉间完美地演示了什么叫做“精准踩雷”。
“嗯?什么?”
“我们今晚继续生孩子吧。”
“???”
下一秒,她揪住他的衣领,仰头吻了上去——经过昨夜,她已经充分学会了,让男人闭嘴的好方法。
“……”
夜色深沉。
次日清晨。
宇智波带子与千手扉间一同从被窝爬了起来。
后者看着前者精神饱满的样子,心情稍微有些复杂,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想起了族内某些人酒后说的一些无聊浑话,大致意思是……咳,男人在某些方面到底是比不上女人的。他对此并不认可,却不得不承认——
妻子的身体素质,似乎真的出乎意料得好呢。
训练场上。
“柱间大哥,早!”
“早啊,静姬。”千手柱间笑呵呵地同弟妹打招呼,又看向弟弟,“扉间,这是?”
千手扉间回答说道:“静姬对自己的实力从来没有清楚的认知,我带她来测试一下。”
“soga!”千手柱间顿时来了兴趣,“扉间,静姬,不介意我旁观吧?”
“……如果大哥你有兴趣的话。”
“不介意哒!”换上了一身便利衣物的宇智波带子高高举起手。
“那最先是力量。”千手扉间拿出一只卷轴,上面一项项罗列着测试项目,右手还提着一只笔,打算随时填写些什么,“那边那块巨石看到了吗?”他抬起笔指着训练场一侧上面有着不少击打痕迹的巨石,“用你最有力的部位提起全力打它,让我和大哥看看你的力度。”
那块石头是他和大哥小时候拿来测试力量的,到达一定年纪后就不用了,因为知道肯定会打碎。现在,它正在被和以及幸子使用,不过按照这两个孩子的天赋,恐怕还要继续使用不短的时间吧。
想到此,千手扉间不由微叹了口气:大哥惊才绝艳,千世姐虽然实力一般但血统绝对不差,为何生出来的孩子会是如此呢?莫非,是“大器晚成”型?只是,如今这个时代,这种类型很难在残酷的战场上生存下去啊……和差不多该初次上战场了,大哥如今也就这一个儿子,如若发生什么意外,那么……
恰在此时,他的小妻子在巨石边远远地喊道:“我要打了哦!”
“嗯。”千手扉间下意识点头,然后突然觉得不对,连忙叫停,“等下!”
“……怎么了?”
“你是打算用拳头是吧?击打的时候记得用查克拉护住自己的手,会吗?”
“会!”
“姿势要摆对,否则容易扭到身体。”
“了解!”
“还有……”
“噗!”千手柱间在一旁笑出了声,开玩笑地吐槽说道,“扉间,你不然直接去手把手带着她打得了。”
千手扉间:“……”
“我打了哦~”
这样一声传来。
千手兄弟俩连忙扭头看去。
下一秒,他们只见那块足有两米高的巨石,在矮小少女轻轻松松的一拳下,变成了满地的碎渣。
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
片刻的死寂后。
千手柱间干笑:“扉间,我觉得你们夫妻俩婚后关系一定很不错。”
千手扉间无语:“……”否则,他早就被一拳揍飞,不至于到现在才意识到老婆“巨力”的事实,是吧?
另一边。
宇智波带子也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石头堆,顺带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天夜里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莫非,她其实还挺厉害的?这么大一个石头都能打碎了,这拳头如果落到扉间的身上,他能哭很久吧……不对,她不是魔鬼!而且扉间也没那么容易哭啦!
接下来的时间里,千手扉间相继对妻子的速度、反应力、投掷、结印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测试,然而越是测试就越是心头惊讶——她比他所猜想的,还要出色太多。就算是人才济济的千手家,她也足以跻身顶级行列,这到底……
然而,她却分明不清楚这一点,有时候,测试结果出来后,最惊讶的人反倒是她自己。而最后,抓着卷轴一边看一边问他“扉间,我是不是还挺厉害”的她,真的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千手扉间沉默了下后,看向妻子:“静姬。”
“嗯?”她回答说道,“怎么了?是还有什么要测试的吗?”
“唔,”他犹豫后,还是说了出来,“要对战一次吗?”想真正了解她作为忍者的一切,直接战斗,毫无疑问是最直接有用的办法。
“哎?和我吗?”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要吗?”
“好啊!”她开心地答应了起来。
千手扉间看着满脸写满了“跃跃欲试”的妻子,侧头看了眼自家大哥,后者颇为沉稳地点了下头,表示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会及时出手救援。只是,不知为何,千手柱间直觉真的对战起来,输的人不一定是弟妹,唔,错觉吗?
……
事实证明,千手柱间的赌运的确很差,但他的直觉也的确是很灵——
千手扉间输给了自己的妻子。
并非可以相让,而是全力施为,却依旧输了。
毫无疑问,这个几乎可以用惨痛来形容的事实,让他陷入了短暂的迷惘,以至于表情甚至有点空白。
“扉间……”宇智波带子在他身边蹲下身去,不确定地问,“你……这是在让我?”
千手扉间:“……”
这一瞬间,千手柱间都有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于是他干咳着凑了上去:“那个,静姬,要不要和我对战一次看看?”
“柱间大哥吗?”她歪了下头,正准备说“好”,结果肚子居然“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她一把捂住肚子,脸微微发红。
“噗!”千手柱间笑了声,然后抬起手揉了揉眼前少女的猫猫头,柔声说道,“正好,也快吃早饭了。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我们稍后就到。”
“嗯嗯!”
千手柱间注视着少女快步跑走的身影,原本带笑的脸色微微凝重,他轻声说道:“扉间。”
“……我知道。”千手扉间沉默地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静姬……或者说,细川家,有问题。”
他可以理解细川家不重视培养拿来联姻的女儿,也可以理解细川家不了解女儿的真实实力,但是,如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也委实太奇怪了。如若说常识缺失还可以用天真单纯来解释,那么这一点……
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的。
尤其,她还是实力如此强大的女性忍者。这份强大,到底从何而来?为何,她没有任何名头?再联想到她一直以来表现出的那些异样……
当然,直到此刻,他依旧不认为她对千手有什么恶意——因为逻辑完全不通。她如若真想伤害他或者其余人,下手的机会多得是,也实在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暴露自己。但是,她和细川家也的确正在藏匿着什么秘密。
他不能容忍妻子在这种关键性的事情上对自己有所隐瞒。
所以,查探,势在必行。
“扉间,如果……”千手柱间欲言又止。
“……安心吧,大哥。”千手扉间垂下眼眸,注视着自己的手掌,沉声回答说道,“如若她真的对千手怀有恶意,我绝不会徇私。”
“扉间,我不是这个意思。”千手柱间叹了口气,“算了,先查吧。”他能看出弟弟对他的妻子已然情种深埋,只是,这种异状也的确不可忽视,这不仅是扉间的职责,也是身为族长的他的职责。
而且,这件事如果不查个清清楚楚,恐怕扉间心会永有芥蒂。
这一边,暗流涌动;另一边,也不太平。
对于一族来说,最重要的人物毫无疑问就是族长——毕竟,忍者是个优胜劣汰的群体,能坐上族长之位的人,通常都是族内的最强者。若非如此,又怎能让人真心敬服。
千手家,自然也不例外。
千手家的一切,都在围绕着千手两兄弟运转着,而其,更以千手柱间为尊。不是说千手扉间不强,而是他的大哥千手柱间太强了,强到足以碾压其他一切。智慧自然重要,但是,在足够实力的震慑下,这份智慧才能有更好的用武之地。
言归正传。
一族的强盛不光是看当代,也要看后续。
正因为千手柱间太强了,所以族内上下都对他的子嗣抱有极大的期待。然而,现实却无疑让这群人失望,成婚年,只有一子一女,身为长子的“和少爷”还天赋很一般,且直到如今都还没能登上战场证明自己。
在此基础上,所有人都期盼着还很年轻的千手柱间能赶紧多生几个孩子出来,然而,千手千世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这巨大的压力直接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千手千世最终没能绷住——恳求丈夫娶侧室为自己“分忧”。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以及她身后家族的“私心”,她提出的侧室人选,与她同族。
作为妻子来说,她已经做了极大的退让;但作为家族的联姻之女,她却不得不考虑到家族的利益和需求。
只是,她的这个提议,是注定无法被答应的。
撇开千手柱间本人坚决拒绝的态度不提,千手族内的长老们也是倾向于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从和以及幸子这两个孩子就可以看出,目前的族长夫人家的血统,与千手柱间的血统融合成果并不佳,再来一个,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有两个“失败品”摆在那里。所以,既然要娶,为何不选其他忍族呢?
〷也正因此,族内开始人心浮动,不少人都对此动了心思。其就包括……
“母亲大人。”宇智波带子俯身行礼,“您怎么又来了?”
“来看看你。”细川夫人微笑着回答说道,“对了,我之前给你的药,你喝得怎么样了?”
宇智波带子沉默了下,还是选择了诚实回答说道:“扉间发现这件事后,不许我喝。”她一个没注意,在对方面前对丈夫直呼其名。
细川夫人自然察觉到了这差异,她心苦涩,毫无疑问,她又想起了逝去的女儿——这些,原本都该属于静姬,如今,却落到了一个外人的身上。但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问喝药的事,这只是一个聊天的话头。
“也是。”细川夫人笑了笑,“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像柱间大人……”她欲言又止,恰到好处地断开了话题。
“……柱间大哥?他怎么了?”
关心则乱,已经完全把丈夫的哥哥当作亲哥的宇智波带子下意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