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董卓长出口气,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何进伏诛,太后暴毙,对于弘农王的影响如此巨大,难以想象,他竟也能这般强硬。”
“哼!”
董卓轻哼一声,对于刘辨,不置可否,转而望向李儒:“文优,关于弘农王,你意下如何?”
李儒一揖:“在下以为,如今司空的声威已足够,再对弘农王下手,只怕会激起民怨,令士林震怒,那些不服司空的官员必趁机作祟,引导舆情,如此只会适得其反。”
“至于弘农王殿下......”
说到这里,李儒沉吟了片刻道:“正如其所言,不过是孤家寡人,已然掀不起什么风浪,只需派人盯紧,别再给司空找麻烦即可。”
董卓哂笑一声:“文优言之有理,我可没时间陪个疯子玩!”
“李方。”
“末将在。”
“弘农王那里别管了,派人盯紧便是。”
“诺。”
跟着,董卓摆手示意李方退下,转而又问:“文优啊,近日闾里间有流言说,士人想让幽州牧刘虞回京,借他之手来制衡我,此事你怎么看?”
“这个......”
李儒沉吟了片刻:“在下以为,士人之所以有此想法,是因为司空一职,掌监察及水利、营建之事,却不掌军,而司空手中握有雄兵十万,此不合朝廷法度。
幽州牧刘虞则不然,他乃先帝亲封的太尉,是武官之首,加之他手中有兵,若能回京,定可借手中兵马制衡司空。
再者,刘虞在幽州素有人望,深得乌汉民心,他若起兵回京,乌桓突骑必然追随,这股力量虽不如西凉骁骑,但也绝不可小觑。”
“没错。”
董卓闻言,茅塞顿开:“定是如此。”
李儒当即接上话:“所以咱们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刘虞回来,而且要名正言顺的掌握军权,二者缺一不可。”
董卓试探性问道:“那不知,文优可有妙计否?”
李儒轻声道:“妙计不敢当,不过一拙计耳。”
“哈哈!”
董卓心下狂喜:“速速道来。”
李儒拱手:“司空可借陛下之手,给刘虞下诏,册封他为上公大司马,继续替朝廷镇守幽州,而司空则趁机改任太尉,掌控军权,岂不是两全其美?”
“此外......”
李儒补充道:“司空可令侍中刘和给刘虞写封家书,书中无需多言,只需聊些家常即可,刘虞素来爱子,定会投鼠忌器,不敢起兵入京。”
董卓大喜:“果然妙计,但上公大司马一职,是不是太过了?”
李儒摇摇头:“非也,大司马不过虚职,司空无需怜惜,您只要将太尉掌控在手,辅之以军权,则雒阳万军尽皆名正言顺。”
董卓狂喜,当即决定:“好!就这么办,文优啊,你才华横溢,足智多谋,一个小小的主簿,着实埋没了你的才干,从今往后,你便是司空府的议曹掾。”
李儒急忙拱手:“多谢司空提携。”
董卓摆手示意其不必多礼:“行了,起来吧。”
李儒起身。
“文优啊,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你能否解答?”
“司空旦言无妨,儒定知无不言。”
“好。”
董卓咧嘴一笑:“既如此,我便直言了。”
李儒拱手:“在下洗耳恭听。”
董卓长出口气:“实不相瞒,我自开府以来,唯有你一人主动来投,其余士人皆是我强迫来此,我实不知你因何来投,可否实言告知?”
“自然可以。”
李儒点点头,毫不犹豫:“不瞒司空,在下此前虽是博士,但因出身贫寒,即便腹有谋略,亦不得施展。
圣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下毛遂自荐,只愿报效国家,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