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爱说话的玉如琢没有接她这个话茬,只等着她自己说。
谢颂华也就不再卖关子,“其实,我是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这个答案显然让玉如琢十分惊讶,“为何?”
“因为我不是谢淑华啊!”谢颂华摊了摊手,“说到底,谢淑华对我的恶意来自于她对我和她的身份认知不清楚,说白了,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又好高骛远,偏偏性子还十分偏激。”
“所以,你难道不该防患于未然?”
“一个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姑娘而已,”谢颂华的语气轻松,“我好歹也在社会上……”
呸呸呸!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怎么差一点儿又暴露了,“我好歹从前在乡下也是经常与周围人群打交道的,跟她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小丫头计较什么?她这样的性子,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吃亏,都不用我出手。而且……”
她叹了口气,恢复了正色,“这世上有太多负面的东西了,若是你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那些东西上面,哪怕你极力避免,也难免会被拖入其中。
有一句话叫做,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人该有自己的坚持和目标,只有心向光明,才能真的生活在光明之中。”
“你这……”
“我这有点儿圣母是不是?”谢颂华像是被自己肉麻到了,搓了搓并没有什么鸡皮疙瘩的胳膊。
“什么是圣母?”
“那不重要!”谢颂华摆了摆手,“横竖如今她也伤不着我什么,我心里记着防着她就是了,更何况,太太那般着紧她,若是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不但让我自己的灵魂深入黑渊,还会让太太和二哥包括父亲都陷入情绪的泥潭之中,对这个家来说,不是好事儿。”
呸!
圣母心态真讨厌!谢颂华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然后就听到玉如琢冷哼了一句,“滥好心!”
还真是骂到点子上了,谢颂华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垂,“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你能不能先告诉告诉我,那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竟还没死心?!”
谢颂华连忙道:“我可是被那些人抓去经历了惊魂一夜的,怎么可能就这般放下了,那日你出现的时候,明明看出了他们的身份,还说他们是‘安逸日子过多了’,所以,你分明知道那些人是谁。”
这一次玉如琢沉默了好久,然后才淡淡地道:“你方才不是说,不要凝视深渊?”
谢颂华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无奈鼓掌,“好,你赢了。”
其实她心里只是担心那个受伤的女子,看得出来,那个妇人并不真的是她的母亲,一个母亲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在那样的环境里。
可是玉如琢说得对,她不能去探究这些,人在任何一个社会里生活,都应该珍惜自己生活中存在的阳光。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不再管吧!
她这边随遇而安,那头的齐氏却一直惴惴不安。
梁妈妈吗不知道她为何会在宴春台呆了那么一会儿,就这样的反应,也有些紧张,“太太莫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吧?”
毕竟之前谢颂华就一直有灾星的名头在身上,若是齐氏往宴春台坐了会儿,回来就生病了,这对于四姑娘来说可不是好事儿,对于她们的母女情分来说,更是一大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