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陷入恐慌。
市长风风火火地走在前往紧急会议的路上,警视厅全员出动,医院整装待发,路边交警正在进行紧急疏散。
灵倚着破烂不堪的黑色丰田,一条腿绷直撑着身子,另一条腿靴子点地,美好的曲线展露无遗。
她双手环抱,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情况,娴静得就像邻家大姐姐。
身旁是不敢动弹的闫无逊和豆子。
男人如临大敌,死死地咬紧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涔涔流下,眼神惊惧,面部肌肉因为过分扭曲而有些僵硬。
闫无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女人。
狼人的尸体一分为二倒在不远处,雷鸣蜥的的坑直径五米之内尽是血糜,还有那只树人,顶着无数的墙,身形消失在三条街巷开外的什么堆里,除了人群惊慌失措的呐喊再无动静。
闫无逊也想硬气地凶她,龇好牙却发现牙根打战,低吼变成呜咽,犬牙般凶恶的面貌变成委屈啼哭的小媳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形怪物!
闫无逊不是傻子,他虽然学艺不精,无法辨别对方的命辞,但那种蓬勃朝气的命……就像永不熄灭的明火,亮如白昼,生生不息。
懂行的人才知道,这好歹是上百年的命辞积淀……
这座城市……这个片区,竟然有这么恐怖的人……
这是他毕生所见最强的人,没有之一。
连那个家伙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碰上她,十死无生,绝无生还可能!
“干嘛?”身为颜控,灵对这个又挫又丑的男人没兴趣。
闫无逊压根听不懂和语,一听到灵说话,就像旁边的靴子一样炸毛:“不要伤害豆子,有事冲我来!”
“喵!”靴子学模学样,四爪抓地,附和地叫。
“啊?华人?”灵眼睛一眯。
闫无逊心脏猛地漏了一拍,泪腺不受刺激地挤出水来,突然急中生智:
“Whatareyousaying?
“Antingbudong。”(拼音)
灵毫不避讳地露出嫌恶的神色:“说话的样子怎么这么欠扁。”
看到这个表情,闫无逊心底凉了半截。
他咬咬牙,努力控制颤抖的双腿站起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跪下了。
“逊哥……”豆子好心搀扶他。
“别管我,等会我拖住她,你快点走。”
他搭着豆子的胳膊,神情肃穆。
“我死了,千万不要帮我报仇,罪孽太多,客死他乡很正常。”
“但是如果大姐姐要杀我们,我们早就死了呀。”
豆子一本正经,眨眨眼。
闫无逊的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歪着脖子梗了许久。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