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放尊重点。”文瑾抬手甩他一巴掌,发出一声脆响,扇了以后又后悔叫他挨着自己,她轻斥一声便驱马离开去御书房了。
傅昶高兴坏了,摸了摸脸,又闻了闻手上余香,真是恨不得立刻接管老一的中宫皇后,自己才应该得到这样的妞儿啊,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学问有学问,关键有后台,怪道蒋淮州为她叛国呢,越想越向往。
文瑾驱赤兔来到御书房门外。
老莫大老远就从斜坡奔下来,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不敢置信道:“哟,今儿是什么如意秋风,把不问外事的主儿给吹来了。”
说着就把文瑾座下赤兔的缰绳拉住,往御书房院子里牵,因为君上惹人嫌恶,主儿连带着仇视他和清流,清流都郁闷死了,背地里直说弃傅从苏吧,主儿一个半月不同这帮人说话了,都是君上连累的,自己作死伟大让媳妇讨厌,还连累他们这帮下人也不受待见。
每次去中宫阿嬷都指着鼻子大骂一顿,轰着叫滚,阿嬷说别以为道清湖填平了你们主子干的坏良心的事情就过去了!落湖没了她,你们一个别想活。
真的,老莫觉得御书房这帮人待遇不如阿大和阿小。非常无助微小可怜。都怪君上!关键他中毒了又不敢数落他,生怕数落后造成深层次内伤,当场就...崩了。操碎了太监的一颗心。
院子里两只仙鹤在地上吃食,小鱼虾这些,埃松上面几只松鼠在松树茬子上窜来窜去,院里独几个小太监当差,挺安静。
御书房小窗开了半扇,远远见里头有人说话。
文瑾自刚回京那日便被皇帝伤透心之后,就提不起劲儿和皇帝这帮人说话,所以看了看老莫,仍不理睬,一想起那日皇帝说对她只是政治利益,为了政援才装可怜暴瘦写血书上漠北接她,她就难受地喘不过气。
老莫摸了摸赤兔鬃毛上的头花和小辫子,夸道:“好可爱啊,这几缕小辫子是主儿给它编的吗?还有这个粉色的头花,配它头上,真是太绝了。就跟给君上戴了头花似的,真有意思。主儿给君上也编个小辫子呗,再戴朵粉色小花。”
文瑾仍不说话。
老莫越挫越勇,“主儿,大家都想你了...你病着的时候,大家都特别的记挂,张亭荺快被君上给骂死了...”
文瑾皱皱眉,仍不说话。
老莫失落边把赤兔往院子深处牵,不死心,还说:“君上叫宫里的妇弱老幼都先打包行囊,去漓山避难,京城说打就打起来了。主儿东西收拾好了么?那些细软,缺不缺什么?”
文瑾东西收拾差不多了,正要帮阿嬷和太后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宫了。她仍不言语。
〷老莫嗓子哽住了。
清流迎上来,红着眼眶子边急声道:“主儿,别不理君上了,离宫前和君上说说话吧主儿,求你了主儿,其实君上他…他状况很不好,这都什么时候了。都任由他一意孤行摆布吧。明明心里都有,受这活罪干什么。哪怕剩片刻也该拼命的相好。”
君上一意孤行?
剩片刻?
文瑾听不懂,把眉心拧了拧。
说着清流就把眼睛看别处,抬衣袖往眼睛快速扫了下,“一个不过来,一个不过去,曾经为了彼此万里路都曾走过,经历了那些风雨,龙寝到中宫半里路却走不得了。主儿如今连话都不同咱们说了。咱们自家人倒像仇人。”
文瑾幽幽一叹,宽慰道:“清流。我改日若见了君上同他说话是了。你不难过了好不好。”
老莫差点高兴到尖叫,主儿终于出声了。
清流说,“当真?”
“嗯。”
“可是和颜悦色的说话?”
“我尽量…”
清流看出主儿搁下伞就要走的,忙道:“捡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能见着君上,人就在御书房!属下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