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
卫女官自然清楚长乐公主有多厌恶侯爷,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公主心中对侯爷的厌恶只多不少。
“当年,若没有本宫护着他,他如何继承大统?本宫倾尽全力付出,换来了什么?阿柔,你告诉本宫?本宫真的好想念父皇,若父皇还在,本宫何至于此?”长乐公主捏紧了手中的银勺,美目中隐含着泪光。
卫女官自然明白长乐公主口的“他”是何许人也,但,这种话题她一介宫婢如何敢接?
“公主,今日进宫,奴婢看得出来,‘那位’对你还是很在意的,并非毫无姐弟之情。”
“呵呵,在意?姐弟之情?这些东西在皇位面前,又算什么?阿柔,我不再是十几岁时无知天真的赵妧了,他所在意的不过是父皇留给我的龙青卫,为了得到龙青卫,你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竟将我困在这小小一方的侯府。”长乐公主讥讽道。
他若是想要为何不直接说?他为什么要疑心她?难道就因为‘疑心’两个字就要设计她这个亲皇姐吗?
她再也没有颜面面对她这一生的挚爱,只能悄悄躲着、看着他落寂离开的背影,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一生的幸福都被他毁了,她怎么原谅他?
长乐公主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卫女官心疼地为长乐公主轻拭泪水“公主。”
“公主,奴婢在想,若是当初你将此事坦白告诉那人,或许,那人并不介意呢?奴婢相信那人对公主是真心的,定不会如外界世俗的目光一般肤浅。”卫女官大着胆子道。
“本宫自己都接受不了,怎能要求他接受呢?是本宫负了他,本宫配不上芝兰玉树般的他。”长乐公主连连摇头道。
那人就如茭白的白月光般,落在她的心间,便是父皇也夸他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
〹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只盼卿儿将来能遇到一个两心相悦的好郎君,如此,她也能了无牵挂了。
次日。
夏姨娘正在睡梦中却被春杏摇醒了。
夏姨娘十分不悦地拧着春杏胳膊上的软肉,斥责道:“作死的贱蹄子,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春杏连连叫疼,含泪道:“姨娘,实在不是奴婢有意打扰姨娘,奴婢是有急事。”
夏姨娘支起身子,白了春杏一眼道:“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否者,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春杏心中暗暗嘀咕,只怕等我说完了,你都得急疯,还能现在这般悠哉地收拾我吗?
“方才,夏府的老夫人派人来,说是宫里头来人了,京兆尹大人也去了,还带着好多官兵来抄家,将夏府里里外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老夫人还说请姨娘求侯爷出面过去看看,如今,夏府夏大人不在,府中尽是些老、弱、妇、孺,皆无主心骨,那些官兵又凶巴巴的,弄得夏府众人人心惶惶。”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夏姨娘只感觉耳中轰隆隆作响,整个人天旋地转的。
只见,夏姨娘两眼一翻,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可将春杏惊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