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专心在跟阿塔纳说话的沈梨,并没有发现远处蒙古包内走出来一个穿着宽大黑袍的男人,他锐利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们两个,半晌之后才冷哼一声,扭头回到蒙古包内。
蒙古包内,宁大夫正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努尔施针,“我现在只不过是暂且压下他体内的毒素,明日赶回城里再把药备齐带过来给他做药浴。”
“不过最优解的办法就是他能够上马车,跟我们一同回到荆州城内医治,这样就不用跑来跑去耽误功夫了。”
“按照阿朝鲁父亲现在的身体能够坐马车吗?先不说这路途陡峭,单说路程快马加鞭的话也得花上一整天的功夫。”
沈梨不免得有些担心。
宁大夫放下手中的银针,“这件事也是我目前最担心的,阿朝鲁父亲的身体的确是不宜奔波劳累,因为长久以来的卧床让他身体格外虚弱,若是中途发生点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说完,宁大夫把银针塞回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所以还是得我跑一趟。”
“那麻烦宁大夫了。”
“刚才我询问过阿朝鲁了,明日会有一批商队到草原这儿来,到时候我与他们说一声,让大夫您跟他们一同回城里,毕竟这一路也不算短,多个人照应也是好的。
沈梨说道。
“行。”宁大夫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毫不含糊的就答应下来了。
夜晚的草原冷得很,与白天完全不在同一个温度。
漆黑的蒙古包内燃起篝火,这里常用的燃料一般都是以牛粪干为主,点燃之后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与树木燃烧时的清香并不相同,但也没有任何臭味。
阿朝鲁为了招待从远方赶来的客人,腆着脸去隔壁邻居家要来一罐满满的牛奶跟少许牛肉干,他在篝火旁边放上一个架子,把洗干净的锅放上去。
他从旁边的小斗柜中拿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茶砖,掰下一点丢入锅里,倒入清水,盖上锅盖焖煮。
沈梨十分有先见之明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厚袄子披在身上,原本还有些寒意的身体没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而旁边的沈玉成就惨了,他对草原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草原的昼夜温差大,他只是寥寥的收拾了几件平日里穿的衣服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现在被冻得直流鼻涕,一直打喷嚏。
阿朝鲁挠了挠头,觉得很不好意思,都怪自己当初来的时候没有跟他们说清楚。一旁的努尔扎过针之后,身体感觉好了不少,原本模糊的视线,现在也能看清东西了。
他向阿朝鲁抛去一个眼神,阿鲁当即心领神会,立马从柜子里拿出压箱底的一床被子,他怕沈玉成嫌弃他们这儿的味道,还使劲的在一旁抖了抖,吹一下被子上的异味,才放心的把它递给沈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