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厢房比较僻静,少有人来,夜半时分,胡尘正在静神打坐,却突然听闻一声极为短促的婴儿啼哭声,顿时惊醒,自觉并未听错,起身朝着啼哭之声传来处看去。
胡尘心中暗道:道观乃清净之地,就算有女子爱观花恋景,也不会携带婴儿常住道观,莫非这静辰观并不像表面那样清静无为,与世无争?“
况且这声啼哭极为短促,就像是婴儿刚哭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口鼻,要不是胡尘踏入驭气一境,静心打坐中百丈内外有丝毫动静都瞒不过他,换做是其他普通人,就算是听见了,也只会觉得怕是鸟兽之类弄出的声响,不会想到更深处去。
胡尘轻手轻脚出了门,辨认了一下方向,一闪便靠近了一处仍亮着灯火的屋子,这处屋子与临近厢房隔着一大片桃林,要不是有那一声婴儿啼哭作为指引,谁都不会想到小岛深处还有这么一处屋子。
屋外有一个黑影正趴着窗户跟前,隔着老远便朝着胡尘招手,正是林清越,竟比胡尘早一步到了这里。
胡尘到了屋子跟前,刚凑近林清越,就被她一手抵住胡尘脑袋,不让他观看屋内情形,其实林清越多此一举,胡尘在凑近之时已有所察觉,并不是真的要打量屋内情形,却没想到林清越更加眼疾手快。
只见屋子中一个年芳二八的清丽女子,酥胸半露,正在给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哺乳,想来刚才发出啼哭之声的便是他了,而屋子另一边却有一个绾着道士发髻,身着青黑色道袍的年轻道士,面对此等情形,却并不避嫌,而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哺乳女子及其怀中的孩子。
“宛儿,实在是苦了你,一人困居于此,还得照顾菱儿,而我又不能在此久呆,唯有夜半时分才能来陪陪你们,你待我如此,我实在....”
女子整理好衣衫,又低头逗弄着吃过奶便不在吵闹的小婴儿,听闻青年道士的话语,摇了摇头,檀口微启。
“夫君切莫这么说,要不是夫君您,宛儿早已葬身湖中,这些苦算不得什么,是宛儿心甘情愿的,只是此地并非久留之地,长此下去要是被人发现了,坏了夫君以及道观的名声,宛儿百死莫殆。”
女子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时眼神温婉却又坚定不移。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让宛儿去做那坏你的清修的恶人好不好?宛儿唯有一事相求,求夫君看在我的命上,将菱儿抚养成人,我即便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年轻道士听的这番话,起身上前拥住女子,伸手挡住女子的嘴,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女子轻轻靠在道士胸膛,一双美目望向年轻道士菱角分明的脸,一时竟看的痴了。
许是两人的动作稍大了些,怀中婴儿又好似欲瘪嘴欲哭,女子慌忙一手轻捂婴儿口鼻,一手轻拍婴儿,柔声安慰。
“菱儿乖,菱儿不哭,你看这是谁?这是爹爹,他来看你来了,爹爹很忙,菱儿你要乖乖的,不要哭闹,跟娘亲安静的等爹爹好不好?”
婴儿好似真的听懂了,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又伸出一只小手想要抓些什么,年轻道士将一根手指递到婴儿跟前,小婴儿一把抓住,好像便抓住了他生命的全部,不由的张开了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林清越拉着胡尘离开了,两人虽说有悖伦常,可是那也只是对于世俗的礼法来讲,林清越不想打搅这一对惺惺相惜的苦命鸳鸯,世间美好之事不总是那么天随人愿,不为其他,那个幼小的生命值得拥有不缺失的爱。
至于他们后面会怎么样,林清越不想多想,此刻的温馨她不想自己成为破坏者。
胡尘没有多说,跟着林清越远离了这片桃林,既然林清越不想成为棒打鸳鸯的恶人,他同样没有道理拆散一对有情人,没有至亲陪伴的生活是什么样,他深有体会。
叹了一口气,胡尘看向桃林中那处幽暗的灯火,希望这片幽静的林子能护佑住那女子所希翼的全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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