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一边从胡尘手中接过药膏帮菡萏公主敷上,一边狠狠的剜了胡尘一眼。
“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大半夜的约胡师弟在此,还弄的自己一身是伤,你说说你,要不是遇到我们,再拖下去你这腿算是废了。”
菡萏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心中猜疑全盘说出,听完菡萏的叙述,胡尘与林清越相望一眼,都觉得有些匪夷可思。
“公主,你是不是想多了,大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陛下忙于政务,疏忽了些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你父皇是修行者,很难被夺舍或者附身,再说皇宫内侍与嫔妃们怎会分辨不出陛下本人呢?你快别多想了。”
林清越将膏药涂好后,又用灵气加速药性散发,本来还需要三五天才能好的腿伤,只是一会功夫,菡萏公主已能下地行走。
见公主已无大碍,林清越一边劝说,一边准备护送其回宫,毕竟其身为公主,半夜偷溜出宫,要是被人撞见了,难免会影响些清誉。
“我说的是真的,我父皇已经很久没有宠幸任何一位妃子了,又想将我许配出去,如今又听说新纳了一位妃子,还要立她未皇后,宫中现在流言四起,这种种迹象如此明显,你们还说他不可疑?我怀疑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我皇叔甄亲王刘勉,根本就不是我的父皇!”
菡萏公主见胡尘与林清越都不太相信她的话,林清越还要送她回宫,不由大声叫了起来。
“师姐,你先等一等,公主,你也别着急,你再仔细说一说,我记得你说那位甄亲王不是早已薨了吗?又怎会变成如今陛下?”
再次听完菡萏公主的一些猜疑,两人将信将疑,按说他们身为修行者不该插手皇家事务,而且值此大庆生死存亡的时机,实在不易内乱,可是真要放任下去,又于礼法不合,公主既然又求到他们头上,只能竭尽所能查清真相。
林清越与胡尘相视一眼,点头答应下来,接着郑重其事的问道。
“公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除了告诉之外还告诉了谁?”
“在见你之时我本来想告诉你,后来没想到遇见了胡师兄,我便想求他帮忙,我也知晓事情轻重,还未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林清越似笑非笑的看了菡萏公主跟胡尘各一眼,开口调笑道:“为什么要选择告诉胡尘?他与你好像并没有什么深交吧?”
菡萏公主冰雪聪明,从林清越破门而入,再忆及昔日饭桌上的一些情景,早已心中有数,她确实对胡尘有几分欣赏,却远没有达到爱慕的境地,她自知她虽是公主,身份尊贵,但比起那些动辄能活数百上千年的修行者来说,地位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菡萏陡然狡黠一笑,拉过林清越去到房间另一边,说起了悄悄话,面对两人的行为,胡尘选择了封闭了耳朵。
“清越,我确实想先告诉你,但你也知道,查我父皇肯定会遭遇很多危险,胡师兄再怎么说也是得过甲子大比头名的,况且我一见他,就觉得他是个可托付大事的人。”
“我是可听说你为了他连与宋家公子的婚约都敢悔,我要真跟你抢胡师兄,你岂不是要大义灭亲了?所以你放心吧,我对胡师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冷不丁的被菡萏公主取笑了一番,林清越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伸手在公主胳膊上拧了一下。
“好呀,原来我在你眼中这么差了,我好歹还是他师姐,他能耐是大了些,不过我要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菡萏公主笑着看了一眼胡尘,又瞅了一眼说大话的林清越,微微一笑,见林清越又伸手过来,连忙求饶。
“好了,好了,我信,我信还不行?这件事就拜托你跟胡师兄了,万事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太过危险,不查了也罢。”
林清越自信一笑:“你也太小瞧我跟你胡师兄了,京城内虽然藏龙卧虎,不过你别忘了,胡尘除了师门外,现在可还在学宫求学,我可不信什么人能在学宫的眼皮底下撒野!”
菡萏也要立即赶回皇宫,林清越会助她避开一些守卫,不过内城那一截路便只能她自己走了,皇宫内院中有阵法相护,林清越可不愿这么早便打草惊蛇。
回了客栈,胡尘与林清越一点头绪都没有,大庆皇帝陛下并非普通人,他们想要偷入皇宫而不惊动任何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仅仅只是菡萏公主的一些猜测,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不能见到皇帝本人,什么都是空谈。
两人一同回了孙府,刚回府不久便有下人来禀告,学宫那边来人说当今皇帝陛下听闻胡尘到了京城,早就耳闻胡尘声名远扬,想要见上一见。
林清越与胡尘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