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在胡尘受伤后不依不饶的追着胡尘,胡尘现在再不敢跟素素对拳,只是闺房就这么大,无论怎样闪躲,总有避不开的时候,不一会功夫,胡尘已是眼肿鼻青的模样,两条长龙般的鼻血挂在脸上都来不及搽,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胡尘嘴歪在一边,话都说不太清楚,边闪躲边求饶:“素素姑娘,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怎么下这么重,重的手,哎哟,别打了,你就算、算打死我,也、也得给我明白话呀,哎哟。”
素素并不搭话,脚下朝着胡尘要害的凶狠一踢被胡尘挡下后,却挡不住势大力沉袭向面门的一拳,胡尘眼睛又被自己的拳头给打了一拳,已然肿的快睁不开眼来了。素素还欲追击,正在此时,哐当一声响,闺房的窗户被人一脚从外面给踢飞了起来,一道瘦削的身影跃了进来。
胡尘与素素都是抬眼看去,只见来人一身夜行衣遮住了全身,只留下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在外面,只是身材矮小,比胡尘都矮上近半个头。
林清越一个人呆在客栈实在无聊,想到胡尘与宋熙泽等一众人竟然去喝花酒便气不打一处来,左等右等仍不见有人回来,便悄然换了一身夜行衣,她也想去青楼看看究竟是何等风景。好不容易找到了醉香居,终于见到一位已喝的醉熏熏不省人事的剑派弟子口中听闻了胡尘竟然要跟花魁素素共度良宵,她火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一巴掌拍晕了弟子,急匆匆的赶往三楼。
林清越到了三楼,在闯错几个房间之后,在素素闺房前停住了,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林清越恼怒不已,猛然间瞥见了窗户,便飞身一脚踢开,跃进了闺房,人是落了地,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惊讶万分的道:“你们,这是在玩游戏吗?”
胡尘本来还没认出来人是谁,但一听声音立马认出是林清越的声音,“师姐,救命啊!”边喊边向林清越扑去,林清越一脸厌恶的侧身让过,胡尘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见来了救星,便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林清越拿眼角瞧了一眼凄惨无比的胡尘,见他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但这凄惨的模样实在搞笑,不由笑出声来,猛然想起还有外人在场,立马正色警惕的瞧向一旁的素素。
素素也一脸惊讶的瞧着来人,她也没想到,她这精心打造的篱笼大阵就这样被破开了,要是有人由门口暴力破阵,她必然会有所察觉,没想到来人另辟蹊径,直接踹窗户,而且听胡尘的语气,来人还是胡尘的师姐,素素一脸的无语,哪有女人逛青楼的,还不走寻常路踹坏房间窗户,都不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吗?
林清越摘下捂在头上的夜行头巾,甩了一下头发,上下打量了一眼素素冷声道:“你就是这醉香居的花魁?我瞧着也不怎么样嘛,胡师弟,你这眼神实在不好,难怪会被揍的跟个猪头似的,叫你一天不学好,学人家逛窑子,该打!”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另外一个漂亮的女人说她的不好。
素素听的林清越的言语,也拿眼打量了一番林清越,柳眉一竖,嘲讽道:“男人逛不得青楼,你逛的开心就对了,我长的不好看,你们家师弟都吵闹着要跟我洞房花烛,也没见他瞧上你呀,只是我嫌他粗鲁,这才打的他满地找牙,你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要是不嫌弃,就带他走呗,说不定他好了伤还会来,你捆的住他的腿,绑得住他的心吗?啊哈哈哈.......”
胡尘听的这话,叽哩哇啦的想要反驳些什么,只可惜嘴唇肿大舌头不听使唤,急的满头大汗。林清越被素素一番话说的羞臊起来,又听得胡尘在身后吵闹不休,烦躁不堪,气恼的道:“都给我闭嘴,你这妖里妖气的小妖精,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干什么?师弟,我们走。”
林清越一手提起胡尘,就如同提个包袱般,翻窗而出,翻越窗户的时候胡尘的头撞到了窗沿,疼的胡尘吃呀咧嘴却不敢出声,师姐此刻正在气头上,他要是再啰嗦被师姐丢下不管,他可不想再吃苦头。
素素被林清越的一番话同样气的不轻,但此刻篱笼阵已破,她除非显出真身,否则真没什么底气再留下对面师姐弟二人,便放任他们离去。素素长叹了口气,就差那么一点,只要林清越再晚来半个时辰,她就有完全把握擒下胡尘,到时天高海阔任她行,只可惜功亏一篑。
胡尘被林清越御风带着远离了怀黄县城,飞至一条清澈的小溪上方时,林清越一把将胡尘丢进冰冷的溪水中,没好气的道:“给我好好洗干净,满身的骚狐狸味,你看看你的样子,这样子回了宗门师尊还不得把我骂死,你挨不挨罚是你的事,别牵连上我!”
胡尘被冰冷的溪水一激,有些伤口更疼了,借着溪水看了看,自己都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边清洗心里边骂娘,这顿揍挨的莫名其妙。抬头看了一眼冷面寒霜俏立于树梢的师姐,心里一个咯噔,猛然醒悟得出了一个结论,越是漂亮的女子越不能得罪,想起小时候因为调皮挨过的打,再想起刚才的遭遇以及师姐的态度,不由自我肯定般的点了点头,以后见着漂亮的姑娘一定得离远一点。
林清越闭目傲立于树尖,有微风拂过林间,树梢起伏不定,林清越瞥了一眼洗漱的胡尘,不由气笑起来,好家伙,这是越洗越欢腾了,就差没在小溪里打滚了吧,真是伤都没好久忘了疼?
林清越手指微动,突然间响起了胡尘的呼喊:“咦,这水怎么热起来了,哎呀,师姐,救命啊,要被烫熟啦!”
清脆的笑声有若老檐下的风铃,叮铃叮铃一串串,在空旷的山林间悠然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