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悦没有回他谢什么或者露出什么迷茫的神色,而是温和地笑了笑,一副了然的模样:“你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过?”
“想过。”沈风眠也很老实地承认:“我想过他会用化名,但是并不确定他会一直躲着我,我以为只要我站出来,无论如何,他总归是会和我见上一面的。”
他顿了顿,看向秦清悦:“你知道我师兄的本名吗?”
“他没说过。”秦清悦眼里现出一丝笑意,俏皮地道:“但是我猜出来过,他没否认。”
沈风眠有些惊讶,他师兄的本名可不好猜。
“薄锦辉,是吧?”秦清悦直接把菜递过来,沈风眠下意识接住,她爱娇地甩甩手:“哎呀,我手都端麻了,走啦,边走边说。”
她和薄锦辉的相识,其实比沈风眠知道的还要早一些。
沈风眠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
原来早在几年前,师兄就已经开始用化名了……
那时候师傅还在世,他用这化名,究竟是为了什么?又做了哪些事?
虽然秦清悦的手艺很好,但因为他心里藏着事,所以并没尝出有多美味。
秦奶奶没来,秦浪还疯着,他们二舅得看着他,所以只有他们三个同桌吃饭。
吃完饭,沈风眠便告辞了。
秦雪舞松了口气,他们家现在乱得很,也确实没太多时间招呼他。
回了家,沈风眠没有休息,径直去了书房。
他慢慢地磨了墨,沉静地站在窗前吹了会风,平息了一下情绪,才重新回到桌前。
提起笔,他以腕引力,慢慢地写出一个梅字。
梅。
师兄的母亲,就是以梅为姓。
这天晚上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却依然没有头绪,第二天索性没去店里。
然后就听说,荣盛堂又上了新货,而且是堂而皇之上的赝品。
这是一批画工极佳的大家之作,奇就奇在,哪怕他们直接标了赝品,却真的很少有人看得出来其差别。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画的价格居然非常高,高到甚至堪比臻品斋的某些大开门。
这操作,童瑶完全看不懂,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沈风眠:“他们这是为什么呀?这会有人买吗?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沈风眠没睡好,精神不大好,听了这话也只是淡淡一哂:“你是掌柜,你看着办。”
听了他的话,童瑶更没底了。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去探查。
反正沈风眠也没打算跟人杠上,她暗挫挫去出头,反而让人看了笑话。
臻品斋里书画又不多,荣盛堂再闹腾也干扰不到这边的生意。
这么想着,她又淡定了不少。
结果下午的时候,荣盛堂扬言,那三百多幅字画里面,有一幅真品,只要有人慧眼识珠,将其从三百幅画作中挑出来,就免费相送。
童瑶真的坐不住了,瞪大眼睛惊讶地道:“真的假的啊?”
小八站在风口上吹着风,一指隔壁:“真真儿的,他刚去看了,或!好家伙,三百多卷,一水儿排开,那场面可真够壮观的!”
“……难不壮观吗,那可是真品。”童瑶往外面看了一眼,眉头紧皱:沈风眠也太淡定了吧,这样都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