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跨出,周身血海翻滚,仿佛血色的火焰,燃烧了半边的天空。
崔福海惊恐大叫:“这……这是什么法则?”
“哈哈哈,本座想知道,你这种土地神,会不会死!”
轰!
血海爆发,随着冯骥一拳轰出,血海怒吼化作恐怖血拳,铺天盖地砸来。
崔福海惊恐至极,急忙催动身上法力,猛地一掌拍向虚空。
顿时虚空之中,形成一道灰色的锁链法则!
锁链法则挥舞似乎要封堵冯骥的血海之拳。
轰的一声!
两道法则相撞,瞬息之间炸裂!
恐怖的法则撞击余波,迅速向天边激荡开来。
狂风呜咽呼啸,卷起恐怖轰鸣。
一时间,整个崔家村村民都被惊动,纷纷在屋舍之中惊恐大叫起来。
更有甚者,在房间里跪地求神拜佛。
可惜,现在他们求的土地老爷,已经自身难保!
却见崔福海的灰色法则炸裂,整个人顿时啊的一声惨叫,下一刻,身躯也变的透明了起来。
他赶紧取出一样事物,那是一道法旨,上面似乎有‘敕’的字样。
似乎是一张敕令!
却见他附身敕令法旨之上,旋即整个人急速奔逃起来。
眨眼之间,已经飞出数百米!
冯骥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沉。
他目前唯一能动用的,就是气血之力,血之法则能够助自己发挥出金丹巅峰的战斗力。
但是法力无法运转,故而许多遁术、飞行之术无法施展。
不过这难不倒冯骥!
只见他右腿一碾地面,下一刻,他肌肉爆发,猛地一蹬大地!
轰!
大地瞬间剧颤,仿佛地震了一般。
以冯骥为中心,整个地面都凹陷下去,周围数千米都齐齐下沉!
而冯骥本人,便以超音速的恐怖速度,瞬间激射出去。
呜——!
恐怖的破空声,瞬间在崔福海耳边响起。
他急忙扭头,就看到身后一道身影,由远及近。
只是呼吸之间,已经到了他身后。
“你——”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恐怖血海,瞬间笼罩住了他!
“呲啦——!”
恐怖的血海,此刻宛若岩浆炼狱一般,瞬间焚烧起他身上的鬼灵之气!
崔福海所领悟的法则,自然就是鬼灵法则!
不过可惜,他刚领悟这法则不久,真实修为,也就相当于人族金丹初期。
冯骥的血海,根本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只不过瞬息之间,崔福海护身的鬼灵法则,就直接被冯骥气血燃烧干净。
下一刻,就轮到了崔福海的魂体了。
“啊——”
凄厉的惨叫,顿时传来。
气血灼烧着阴魂状态的崔福海,令他痛苦哀嚎起来。
他纵然是地府土地公,有着敕令在身,但是其本体,仍旧是鬼神之躯,最忌讳阳气血气。
冯骥一把抓住他的喉咙,将之撤了过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
“呃——呃……饶……饶命……”崔福海惊恐的喊着。
看着眼前这个宛若气血组成的人,他心头恐惧万分。
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轻易试探冯骥。
“嘿嘿嘿,饶命?你刚才在土地庙内设下阵法埋伏我的时候,可想过饶我性命?”
“一个土地神,居然敢设伏埋杀人类,谁给你的胆子?你也配当土地神?”
冯骥猛地一把抓住其一只胳膊,旋即手掌之上,血气暴涌。
刹那间,血气宛若恐怖的红色火焰,呲啦一声,深深灼烧起来。
五根手指,直接插入崔福海的臂膀之中。
“啊——”
崔福海发出凄厉惨叫。
那条臂膀,仿佛冰雪做的一样,在血气之焰的灼烧之下,肉眼可见的消融蒸发。
一道道的黑色的阴气飘起,令崔福海惨叫不止。
冯骥双目狰狞,厉声喝道:“说,谁让你伏击本座的?你们为什么要伏击本座!”
“饶命!饶命,我说,我都说啊!”
崔福海凄厉大叫起来。
然而冯骥并没有停手,满脸冰冷残酷:“说!”
“是典使,清风典使,是他要对付你的啊。”
“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为什么?”
“你去过清风观,还在调查郭北县城隍之事,清风典使便要我试探试探你,啊——饶命啊,饶命啊。”
冯骥一把扯掉崔福海的另一条胳膊,脸色冷酷,喝道:“他怎知我在调查郭北县城隍之事”
“饶我,饶我一名,都是广平县城隍谭新阳所说。”
崔福海连忙将消息来源告诉冯骥。
冯骥顿时眉头一挑,回忆起那审理犬奸案的城隍谭新阳,脸色阴沉下来。
当初看那城隍谭新阳一心为民,大公无私的模样,冯骥还以为对方是个干实事的城隍,想不到,此人居然也是清风道人的狗腿子。
他凝视崔福海,冷声道:“郭北县城隍,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清风道人不愿让我调查?”
崔福海这一次没有回答,而是惨叫道:“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我真的不能说,我说了,典使大人也不会饶我的,他已经修炼成了鬼神之躯,便是循环使大人,都要对他礼敬三分的。”
“我只是个土地公啊,我只是一个土地公啊。”
崔福海声泪俱下,似乎控诉自己的处境艰难。
他这等小小土地公,自然没有选择的权利。
冯骥冷笑:“他不会饶你,我就会饶你?”
“蠢货,你不说的话,现在就死,你说了,我或许还会放你,给你逃命的机会。”
“说不说!”
冯骥猛地一抓,血气直接灼烧他的肚皮,呲啦一声,燃烧崔福海的灵体。
顿时大量的黑气冒起,崔福海的灵体变得越发虚幻起来。
“不说,现在就死!”
冯骥狞声厉喝。
面对残酷的冯骥,崔福海连忙大叫:“我说,我说,因为典使大人当年担任郭北县城隍时,有一个大秘密,被他隐藏在清风观之中,他怀疑你在调查这个秘密!”
冯骥目光眯了起来,问道:“什么秘密?”
“我……我不知道,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广平县清风观,是典使大人的坐化之地,无论城隍还是土地,都无法进入其中。”
“那里被典使大人设下封印,任何鬼神都无法靠近,便是他自己,也无法回到那里。”
冯骥眉头一挑:“鬼神无法靠近,拥有血肉之躯的就可以?”
“是,只有活人才能靠近。”
冯骥想了想,忽然从储物袋内,抽出一杆魂幡,一招魂幡,顿时放出了其中那浑浑噩噩的阴魂,喝问道:“你认不认得此人?”
崔福海看向那痴痴傻傻的阴魂老者,顿时惊呼起来:“宋焘!”
冯骥立刻喝问:“你认得他!他是谁?”
崔福海满脸惊疑,不可置信,道:“他……他怎么在你手?怎么会在你手里?”
冯骥厉喝:“我问你呢!”
崔福海回过神,连忙道:“他,他叫宋焘,百年之前广平县有名的大善人,活着的时候,其人功德无量感动地府。陆判让人接引他前往阎罗殿参加城隍考,此人命中魁首,被任命为郭北县城隍。”
“后来他说他家中上有老母亲在世,想要尽完孝道再来担任城隍一职,陆判赞他孝心可嘉,便允许了。”
“查阅了生死簿,发现他母亲尚有九年阳寿,便准了他还阳尽孝,后来不知怎么,九年之后,他母亲非但没死,就连他自己也失踪不见了,此事当年在地府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郭北县城隍一职就此空了下来,陆判无奈,只能另外再寻合适人选担任城隍,新一轮的城隍考开始,这一次拔得头筹的,便是清风典使……”
说到这里,崔福海猛然停住,旋即脸上露出惊疑之色。
宋焘失踪,城隍位置空了出来,清风典使就是那时候上任的。
清风典使派自己试探此人,就因为此人掌握了宋焘的魂魄?
难道……难道宋焘失踪,与清风典使有关?
这一瞬间,崔福海心中起了怀疑。
冯骥听完这话,也瞬间猜测出了大概!
只怕这宋焘之死,很有可能与清风道人有关!
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宋焘死了,魂魄失踪,城隍位置空了出来,立刻就让清风道人担任了。
而这宋焘的魂魄,分明被镇压在了清风道人的肉身之中,其肉身上还设置了隐蔽的阵法。
若非自己也是阵法大师,一眼看穿了其中藏着的魂魄,谁能发现宋焘的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