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英明!”
潋滟凤眸中柔情流转,洛晏清唇角微勾,他轻喃一句,随之吻住姜黎。
……
翌日清晨。
“你慢慢收拾,我去打饭。”
洛晏清神清气爽,弯腰吻了下姜黎的额头,继而拿起饭盒走向宿舍门口,不过在临出门之际,他忽然又顿珠脚步,转头望向尚未完全睡醒的人儿:“牙膏给你挤好了,你起身就能直接刷牙,盆里有温水,可别用冷水洗脸。”
“知道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姜黎不咸淡淡地扫眼男人,暗忖:还能再啰嗦点么?
洛晏清凤眸中满是笑意和宠溺:“我很快就回来。”
“哦。”
淡淡地应了声,姜黎见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禁不住语带嫌弃:“不走,等着我送你?”折腾了半宿,结果大清早起来竟一点事都没有,精神可真好呢!
“我就是想多看你一眼。”
洛晏清的眼神能拉丝,语气黏黏糊糊。
“你能不能正常点,再这样,别怪我捶扁你哦!”
握着粉拳晃了晃,姜黎故作凶巴巴。
见状,洛晏清笑出声:“我知道我老婆舍不得。”音落,人利索出门。
看着宿舍门打开,又被洛晏清随手拉上,姜黎想着对方刚出门前说的话,翻了个白眼儿,嘀咕:“谁舍不得?是我吗?开什么国际玩笑?!”她不过是担心花医药费罢了!
没错,现实版“葛朗台”就是她。
这么想着,姜黎忍不住笑出声,接着她摇摇头:“都多大岁数了,怎就越活越幼稚?”嘴里念叨着,姜黎没用多大工夫就收拾好自己。
早餐很简单,夫妻二人用完,姜黎没再多做逗留,在洛晏清极其不舍的目光中开车驶出研究所。
“组长,你在这送姜同志?”
何伟和文思远在食堂用完早餐返回宿舍途中,见洛晏清像望夫石似的站在宿舍楼下,不错眼地看向前方,两人互看彼此一眼,用不着多想,都知道洛晏清站在这做什么,这不,何伟禁不住笑问。
“嗯。”
洛晏清神色淡漠看眼何伟二人,他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咱们这位组长的脾气是多年来一成不变啊!”在洛晏清走远后,何伟和文思远进了宿舍楼,与此同时,何伟发出一句低叹。
文思远:“是对除过姜同志以外的人一成不变。”
“……”看眼文思远,何伟目露佩服:“你这话说得精准。”
“说的你好像没发现。”
文思远斜睨何伟一眼,他说:“在家属院那边,我家和组长家是两隔壁,虽说咱们一年修不了几次假,单只要休假回去,只要我在院门口碰到咱们组长一家,他对待几个孩子的态度和咱们这些外人可没什么区别,给人感觉家里孩子全是多余的,而他眼里仅有一个姜同志。”
“好专情的组长!”
何伟感慨。
“你很花心?”
文思远挑眉。
“别瞎说!”
何伟压低声音:“我可是顾家疼媳妇的好男人,这要是被我媳妇听到你刚才那话,我回家准得跪搓衣板,甚至有可能解释不清。”
“解释不清?”
文思远眼里流露出疑惑。
“咱俩是啥关系?绝对称得上是能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你觉得我媳妇对你说的话会产生怀疑?”何伟苦巴着脸:“所以,老文,算我求你了,往后你还是做个人吧,千万别害兄弟!”
“你怎么说话的?谁不是人来着?”
送出一个白眼,文思远没再理何伟,径直走向他宿舍门口。
何伟举着“尔康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是一句话都没出口。
……
由于老家那边的冬天也冷,加之冬日出行不是很方便,这次姜黎回老家,江鸿发并未一起同往。
至于江博雅,忙着飞来飞去,眼下人在国外,压根没机会跟着姜黎去凹里村过年。
不过,姜黎在临出发前一天,有带着家里大小孩子前往江家老宅看望江鸿发,答应年后会尽早回到北城。
而有江鸿发安排安排,姜黎娘几个被保镖开车送至机场,且其中一个保镖随姜黎娘几个登机,好帮姜黎看顾大小孩子的安全。
好吧,其实主要是看顾团子三个小的。
毕竟明睿和明涵明薇都已是十来岁的少年人,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在机场走丢。
要说的是,到了省城这边,姜黎一走出出闸口,就看到两张熟悉面孔,没等她出声,那俩人,即提前开车来到姜黎老家这边省城的保镖就快步上前,帮着抱孩子拿行李。
对于这俩保镖的办事效率,姜黎很满意,不是她矫情,是带着大小六个孩子,哪怕有随行那位保镖帮忙,这要是一下飞机迟迟等不到人来接机,着实不怎么方便。
此刻,坐在车上,姜黎算是完全放松下来。
路面宽敞平坦,省城这边数日前下过一场雪,不过早已经化了,如今马路上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丝半点雪水,车子行驶在上面,只要司机正常开车,不出什么意外,安全顺利到家门口,自不必多说。
……
凹里村。
一回到老家,团子三只高兴得不要不要的,他们穿得像颗球似的,跟在表哥们身后几乎天天在村里溜达,而村里原先和他们一块玩过的同龄小孩子,得知他们三只回到老家,一个个像是找到组织似的,扎堆到姜大队长家报到。
好吧,是前大队长。
如今可没这职位。
且大队长一职被村长取代,而姜大伯家的老大姜国柱,才是凹里村现在除过书记外的二把手。
这日,姜黎坐在蔡秀芳屋里的炕上,娘俩闲聊,忽然,蔡秀芳说:“你二哥一家怕是得到你爷过寿前才能回来。”
“我二哥忙,二嫂也忙,自然不能像我一样提前回来。再说,我小哥和辰辰、小鸿他们也都没回来呢!”姜黎眉眼含笑,问蔡秀芳:“娘,你这是对我二哥有意见啦?”
“说啥胡话?你二哥在上班,我对他能有啥意见?”
蔡秀芳嗔眼姜黎。
“确定不是口是心非?”
姜黎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她说:“我二哥自打入伍到现在,回家的次数不说少,而且回来待的时日也短,而今年咱家和我大伯小叔家要给我爷过大寿,你看大伯和小叔家在外的家庭成员如今都已回来,并一起去采买东西,可咱家在外面工作的却只有我一个回来的早,所以你老人家心里对我二哥不痛快啦,对吧?”
“看破不说破,你这是想气死我不成?”
蔡秀芳瞪眼:“没错,我就是对你二哥有意见,明明有和他说好,今年家里要给你爷过八十大寿,让他尽量提前回来,结果呢?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行动上至今都没个人影。”
“那你咋不对我小哥有意见?”
姜黎眼神戏谑:“我看你是偏心,觉得我小哥是您的小儿子,于是不管我小哥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咱家我最偏心哪个你不知道?”蔡秀芳点点姜黎的额头:“小没良心的,自打把你抱到怀,我这心思全都放在了你身上,连带着你爹也偏疼你,至于对小哥,你好好想想,我和你爹稀罕过吗?”
儿子多,说实话,她还真就没稀罕过哪个。
姜黎笑出声:“我是在逗娘笑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再次点点宝贝闺女的额头,蔡秀芳叹口气,她说:“你二哥那工作我看比晏清平日里还忙,没调到北城工作前,他时常在外出任务,身上没少受伤,我就想着让他趁着这次给你爷过大寿,能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后话蔡秀芳没说,姜黎知道老娘纯粹是心疼二哥,她抿了抿唇,说:“娘,回头我拿根野山参给我二哥,让他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时常出任务,受伤自是在所难免,单就算有得到及时救治,身体也难免会留下不少暗伤,这就和席老爷子早年枪林弹雨中的经历一样,她该早想到给二哥一根野山参。
姜黎这么想着,禁不住一阵懊恼。
“要给就把你之前要送我和你爹那根私底下……”蔡秀芳尚未说出后话,就被姜黎截断:“不用。我另拿一根就好。”
蔡秀芳:“你呀!啥东西到你手上都留不住。”
姜黎:“谁说的?我的手很紧的,可不是筛子或是簸箕。”
“是不是筛子和簸箕你自个清楚。”手里有钱,不知道存着,就知道花用,但却不是给自己买啥东西,基本上给他们这些家人和女婿、及几个孩子置办,再就是一下子不知拿出多少钱帮乡亲们做实事。
她虽是农村妇女,却不代表不知道修路,尤其是修那种宽阔平坦,比城里路面都要好的大马路得花大价钱。
然而,她的黎宝往出拿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不是。”
姜黎回答得很干脆,且讨好地笑笑。
“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宠溺又无奈地瞪眼宝贝闺女,蔡秀芳摇摇头:“娘知道你聪明,挣钱比普通人容易,单你铺的摊子大,用钱的地方肯定不少,以后可别再动辄拿钱做啥子好事。”
“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尽管放心,我能往外拿钱修路,给咱村建小学,这都不是瞎搞,是我对我手里资金流转有底儿,才做出的决定。再说,我做那些事可以说是是给咱们所有人积福,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这辈子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听姜黎说了这番话,蔡秀芳心里涌上百般滋味儿,她觉得宝贝闺女被她养得太实诚了,可要说她不高兴闺女拿钱给乡亲们做实事,倒也不是。
她不过是担心她的黎宝手头吃紧,误了她自个的事儿。
“妈妈妈妈!我刚有看到航航弟弟,他被一个坏阿姨抱着,哭得特别伤心!”这是果果的声音,小家伙倒腾着她的小短腿从房门外进来,仰着头看向坐在炕上的姜黎和蔡秀芳:“我说的是真话,妈妈,我没骗你哦,不信你问四哥哥和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