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洛晏清的妻子?”
明明心里已有答案,明明在看到姜黎的一瞬间眼底充满嫉妒,但周雅晴面上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异样,且在对洛晏清的称呼上直接把“同志”两个字去掉,
她没等姜黎作答,就神色倨傲,自顾自说:“我在研究所上班那会有听说过你,原本以为你和我听说的一样,但现在看到你我并不觉得。”
“能不能把你的嘴闭上?”
席国邦脸色冷沉,看向周雅晴的目光犀利得近乎冷酷。
然,周雅晴就像是无知无觉似的,她一点都不怕,继续对姜黎说:“我叫周雅晴,我喜欢洛晏清,虽说他现在是你丈夫,但你和他是领导介绍成为夫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不明白于你有关系?”
姜黎好看的眉梢上挑,她嘴角噙笑:“我前面说了,你喜欢我爱人,这说明我爱人极具男性魅力,但你说的其他话,我只当你脑神经突然间失常。”
“你在装糊涂。”
周雅晴用的是陈述语气,她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喜欢洛晏清,而你虽然和他是夫妻,可你们之间不存在爱情,现在你听明白了吗?”
熟料,姜黎并未做声,她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周雅晴,见状,周雅晴只觉她在姜黎眼里像是一只被戏耍的猴子,禁不住心里气得够呛,不过她面上依然不见有多余的情绪外露,摆出高姿态说:
“能遇到洛晏清,我特别高兴,因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知道我遇到了我的爱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洛晏清离婚,放他自由,等同于放你自由,这样总有一天,你也能遇到属于你的爱情,你看可好?”
洛晏清这会儿的脸色用冷若冰霜来形容都不为过,且眼神冷若寒电,浑身散发着冷气,他死死地看着周雅晴,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掐死,免得再听到对方口吐无耻之语。
但在他接触到姜黎的目光时,见他的小姑娘向他轻摇摇头,他明白……他的小姑娘是在告诉他不要有任何举动。
基于此,他才竭力压制着怒气,没有让自己发作,坏了他的小姑娘要做的事。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把我从没有爱情的婚姻里解救出来?”
姜黎朝周雅晴走近一步,她眸中带笑,不过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你要做什么?”
周雅晴不自主往后退,可她又摆出输人不输阵的气势,倨傲说:“感谢就不用了,我这人向来大度,你只要尽快和洛晏清去办离婚手续就好。”
姜黎不难看出对方外强中干,她唇角勾起抹浅淡的弧度:“就这么喜欢我爱人,想要和我爱人成双成对?”
一旁,席国邦察觉到姜黎此时可不像她所表现出的这般无害,他甚至察觉到了危险,但周雅晴非得一个劲作死,他又能做什么?
毕竟他有让她去房间歇着,然而这女人不去,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说是自找的。
这么想着,席国邦自然和洛晏清一样,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姜黎和周雅晴,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
“你的耳朵难不成聋了?我说得那么清楚,你需要一而再确认?”
周雅晴坚持不懈作死,下一刻,只见姜黎神色清冷,扬手就甩出两巴掌。
虽有掌控力道,但姜黎的两巴掌下去,周雅晴的脸还是迅速变得红肿。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啊啊啊……你个贱人,你凭什么打我?”
周雅晴回过神,发了疯似的朝姜黎扑了过来。
她要挠花姜黎的脸,要把姜黎打趴下,再在姜黎身上踩上几脚。
可姜黎能让她如愿?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这不,不等周雅晴扑到姜黎面前,就被姜黎随意一抬脚,踹趴在地。
席国邦看得一愣一愣的,就是洛晏清,也是禁不住怔了下,他是知道姜黎力气大,知道姜黎会拳脚工夫,知道他的小姑娘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但刚看到的一幕,即姜黎如行云流水般将周雅晴踹趴下,还是深觉开了眼界。
因此,洛晏清短暂怔了下,眼底就涌上宠溺和无奈,及丝丝缕缕的柔色。
而客厅里的人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出于好奇,有不少人走了出来。
“说吧,谁是贱人?”
姜黎可没管落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她不等周雅晴从地上爬起,走上前,在对方身边蹲身,接着她抓住周雅晴的头发,迫使周雅晴抬起头与她视线相接,清冷的嗓音自唇齿间缓缓溢出:
“我见过无耻的,但却从未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明明是想破坏他人的婚姻,偏偏又把自己的作为说的冠冕堂皇,像同志你这样的厚脸皮,我今个算是见识到了!”
在周雅的猪头脸上拍了拍,姜黎清透的眸中泛着冷意:“知道吗?你所谓的爱情不叫爱情,叫自以为是。
还有,你的行为一点都不光彩,这么说吧,你那是属于第三者插足,而且是知三想要当三,但你似乎忘记了一点,你在我爱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不信的话,我帮你问问?”
“贱人!你快松开我的头发!”
周雅晴是动都不敢动,生怕头皮被姜黎抓在手里的头发扯痛,她怒瞪姜黎,恨不得把姜黎挫骨扬灰!
洛晏清这时走到姜黎身边,他弯腰,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将他的小姑娘扶起,而后,他居高临下看着周雅晴,眼神淡漠疏冷,说:“你让我感到恶心,与我爱人相比,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许是院里的动静太大,原本在客厅没出来的人这会儿也来到外面,这其中就有周家人。
“你们在对我女儿做什么?”
周雅晴的母亲一看到自己女儿趴在地上,且双颊红肿,明显是挨了巴掌,她急奔上前,怒视着姜黎和洛晏清,撕了两人的心都有。
“我们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教训了一个厚颜无耻,想破坏我婚姻的第三者。”
姜黎眸光清透淡然,她注视着周母:“不想你女儿日后隔三差五被人教训,最好让她不要再厚颜无耻,在有妇之夫面前,及在这位有妇之夫的妻子面前说什么爱情。”
闻言,周母一瞬间觉得无地自容,且像是被人重重掌掴,脸庞火辣辣的痛。
女儿被原单位调离工作关系,这里面的缘由她很清楚。
也正因为清楚,她此刻才感到异常羞耻,但女儿到底是自己的,要她就这么偃旗息鼓,想到这,周母疾言厉色:“我女儿清清白白一姑娘,你在这诋毁她,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够了!带小晴去屋里!”
这是周老太太的声音。
“妈!小晴被人恶意诋毁,不能就这么算了,而且你看看小晴这脸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就这么放过他们,倒显得咱周家没人了!”
周母在向周老太太告状,很显然,她这不仅是不给周老太太面子,且是在忤逆周老太太,一时间,周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想在这,你们娘俩现在就回去!”
丢人都丢到了外面,最关键的是丢在了席家,与此同时,把席家的脸往地上踩,这是出门没带脑子?
不是周老太太对周母有成见,是周老太太很清楚她在席老心里的分量,哪怕他们是兄妹,但同父异母和一胞所出到底是有区别的。
再说,席家今个待客,来的客人可不少,把事情闹大有什么好处?
不带脑子的东西!
他们周家怎就娶了这么个玩意儿进门?
周老太太死死地盯着周母,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一紧,周母不敢再多说什么,加之许丹劝说,周母忍着难堪,终扶起周雅晴,母女二人低着头随许丹去了客房。
至于围观的客人,在周老太太出声那刻,就已被席国邦招呼着回了客厅。
院子里这会儿只剩下姜黎和洛晏清两人,姜黎问洛晏清:“我是不是冲动了些?”
这可是在席家,她却动手打了席家的客人,并且把对方踹趴在地,说起来,她的做法于主人家来说,真得有些失礼了。
洛晏清勾起唇角,他眼神柔和宠溺:“我很高兴。”
“你高兴什么?”
姜黎嗔男人一眼:“我那样不仅举止粗俗,还给人家主人添了麻烦,这会儿我感到很过意不去呢。”
“你是在维护咱们的婚姻,也是在保护我,至于给主人添了麻烦,走的时候我和你一起道歉便是。”
听了洛晏清这话,姜黎问:“我那是在保护你吗?”
“难道不是?”
洛晏清黑眸中的笑意不要太明显:“要不是你出手,我不单耳朵被荼毒,与此同时心灵受创。”
“原来我保护了你的耳朵和你的心灵啊!”
姜黎说着,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看把你美得,我那是在捍卫我的婚姻,以及宣示我的主权。”
闻言,洛晏清喉中发出低笑:“你说得对。”
他的小姑娘在捍卫他们的婚姻,换句话说,就是在保护他,毕竟神经病说的话,就算他行得端做得正,也多少会影响到他的名声,但他的小姑娘那么一出手,足以证明他如阳春白雪一样清白。
而他的小姑娘所谓的宣示主权,无疑是指他是她的,同样是在护他,以免神经病的脏水泼到他身上。
……
下午三点钟左右,除过周家人和江鸿发、江博雅,及姜黎一家外,其他客人已离开席家。
说起来,周家人是席老刻意留下的。
为的就是给姜黎一个交代。
好吧,席老其实是在给江鸿发和江博雅一个交代。
毕竟他亲戚家的小辈,即他外甥的女儿挖墙角都挖到了他故友的宝贝孙女头上,且要不是他早前一时心软,把那丫头安排进研究所工作,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给老友一个交代。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