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只要是下了千两之后,无皇帝的特旨,不得打开任何一扇宫门。
玉柱稳稳的立于乾清宫门前的台阶上,厉声喝道:“本官在此。侍卫们听令,任何人不得大声喧哗,胆敢四处乱窜者,一体拿下,从重治罪!”
“嗻。”玉柱出来主持了大局,侍卫们也就有了主心骨,纷纷听令,开始控制各处的局面。
乾清宫里的局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太监和宫女们也都被约束在了各自的值房或是宿处。
只是,宫墙外头的叫嚷声,不仅没有停歇,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玉柱估量着,睡眠质量很不好的康熙,应该已经被惊醒了。
于是,玉柱将手里的腰刀,交给了随行的侍卫,快步走到康熙寝宫外面,沉声道:“禀皇上,奴才玉柱,有大事急奏。”
“讲。”里头传来了康熙不悦的声音。
“回皇上,奴才听说体和殿走水了,据说,势头还不小。”为了确保康熙听得清楚,玉柱的语速并不快,几乎是一字一吐。
“哼,马武是干什么吃的?”康熙明显怒了,厉声道,“你进来。”
“嗻。”玉柱推门进了寝宫,却见康熙身上披着一件明黄色的小薄袄,正单手歪在靠枕上。
玉柱进去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慌乱,而且一本正经的跪下,行了叩首大礼。
“御前大臣上学习行走,奴才玉柱,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深深的看了玉柱一眼,随即从明黄色的靠枕下边,摸出了一支金披大令,一边递给他,一边吩咐道:“去把外头大喊大叫的那些狗奴才们,都拿了,一体杖毙。”
“嗻。”皇帝怎么说,玉柱就只能照做,哪怕那是十几条活生生的性命。
没办法,这是个吃人的社会,皇权大于天!
就在玉柱倒退着想出去之时,康熙又说:“马武没魄力做事,救火的大事,就全交给你来主持了。”
这一次,玉柱没敢领旨,而是跪回了康熙的御榻前,重重的叩首,梗着脖子说:“回皇上,宫中救火,自有专人主持,请恕奴才不敢奉旨。”
玉柱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却是清楚的。
臣是率领带刀侍卫们的御前大臣,保护皇上您的安危,才是臣的唯一职责。别的事,您呐,还是另请高明吧。
康熙被玉柱这么一硬顶,立时噎得直翻白眼,气得拍床大骂:“蠢才,蠢才,气死朕了!”
谁料,玉柱死活硬顶着,就是不肯乖乖的去救火。
康熙气得浑身直哆嗦,却也知道,玉柱确实是一片护主的忠心。
君臣相处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长达数年之久。
玉柱不是鄂伦岱,他在康熙的跟前,极少有顶撞之举。
可是,一旦玉柱坚持己见之时,就是头不怕死的犟牛了。
康熙喘了好几口粗气,忽然笑了,没好气的骂道:“蠢才,你顶撞的好极了。哼,罚你不许用早膳,滚吧。”
“嗻。”康熙没再坚持了,玉柱也就领了旨意,老老实实的退下了。
出去之后,玉柱拿着如朕亲临的金披大令,吩咐侍卫们,打开了乾清宫门,将外头大喊大叫的太监和宫女们,全都抓了。
一共捉了十七个太监和宫女。
玉柱派人找来慎刑司的人,命他们把这十几个太监和宫女,堵上嘴巴,绑到长条凳上,挨个杖毙。
康熙虽然没说行刑的具体地点,但是,据玉柱的揣摩,应该就是在乾清宫门前的广场上。
嗯,这些太监和宫女,胆子上长了毛,区区走了水而已,就敢跑到乾清宫门前来喧哗叫嚷,不杀一大批,怎么警示后来者呢?
而且,就在乾清宫门前行刑,才是真的具有杀一儆百的效果!
于是,乾清宫门前,摆了十几张长条凳,每张凳子上,都绑着一个太监或宫女。
随着玉柱一声令下,慎刑司的行刑太监们,高高的举起手里的重杖,狠狠的击打在太监和宫女们的屁股上。
〷因玉柱下达的是杖毙令,也就没人去数打了多少板子了。
“啪啪啪啪……”重杖狠狠的击打在肉身之上,发出令人惊恐的闷声响。
很快,长条凳的下边,便开始滴下鲜红的血液。
随着时间的推移,零散的血滴,逐渐蔓延成了一股股血流。
十几股血流,顺着地势流淌,变成了一条条粗大的血蛇,逐渐向地势低处爬了过去,并汇聚成了一汪触目惊心的血泉。
“咔咔咔……”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裂骨之声,显然,受刑者的臀部骨盆都被打碎,肯定是活不成了。
行刑之后,慎刑司的人,很有经验的用板车拖走了十几具尸体,准备送往城外的乱坟冈。
“梁总管,你吩咐下头的人,抬水来,把这里都弄干净喽。”玉柱叫了两遍,脸色苍白如纸,神色慌乱的梁九功,才听清楚他的吩咐。
“嗻。”梁九功单膝跪地,乖顺异常的领了命。
同样陪着观刑的魏珠,不由冷冷的一笑,和太子及老八都有牵连的梁九功,就像是秋后的玛蚱一般,还能蹦达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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