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看了看箱子,发现箱子破了,不过不是正面破的是在侧面,有一个小圆孔,这个小圆孔虽然并不光滑,但也能看出来,是有刀枪一类的利器刺破的。
李日知让跟来的差役,把火把举低些,他仔细看了箱子上的圆孔,圆孔上有血迹,看样子估计是利器从外面刺入箱子,把里面的人刺死了,那么这样推断的话,章彪可能不是被杀死后放入箱子的,而是在箱子里被刺死的!
他又让猎户打开箱子,立时一股臭气冲了出来,看来章彪死了好几天了,尸体都发臭了,屋里的人都捂住了鼻子,往后退去,只有李日知不动声色,反而弯下腰,仔细看着箱子。
陈英英在后面有手帕捂着口鼻,叫道:“日知,太臭了,你不恶心啊?”
李日知回过头,道:“当然恶心,臭得我都快晕倒了,但离得远也没法看情况啊!”
陈英英又取出了一条手帕,上前交给了李日知,李日知见旁边的差役一副要吐的表情,他便接过火把,道:“你们都出屋子去吧,我一个人来检查就行了!”
他把火把插入到地里,小屋子是土地,火把是可以插进地里的,他用手帕捂嘴,又叫猎户出去找了根树枝,然后他拿着树枝,翻动尸体。
李日知道:“章彪尸体的位置,没有动过吧?”
猎户摇头道:“没有动过,小人哪敢去动死人,不过,把箱子抬来抬去的,也许里面的尸体晃动了,但也应该不会移动得太大。”
李日知用树枝翻了下尸体,见章彪的至命伤在后背,是一个很大的伤口,血流得满箱子都是,但已经干了,渗入到了木头里面,而从伤口的大小和位置来看,应该就是箱子上的圆孔造成的,尖锐利器就是从那里刺进来的。
李日知叫进了差役,让他们把尸体从箱子里面拖出来,平放到地上,尸体臭得很,差役们都挺不高兴,不过,看李日知认真的样子,他们也没法发脾气。
傅贵宝和成自在都想进来帮忙,却又被李日知给赶了出去,他一个人就行了,人多反而碍手碍脚。
李日知打开章彪的衣服,想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其它伤痕,却发现章彪的外衣下面,竟然是全光的,没有穿内衣内裤,全身光溜溜的,就如同洗澡时一样。
这还真是奇了,难道说当时章彪正在洗澡,然后被人抓了起来,胡乱套上一件外衣,就给塞到箱子里了?
检查了章彪的其它地方,并无其它致命伤口,可以初步确定,章彪就是被箱外利器杀死的!
李日知又再看屋里的地面,发现有血迹渗出,是从箱子的边角接缝地方渗透出来的,开成一个内部是方形,外部是不规则形状的血印,土地吸血,所以血印并没有多大,虽然章彪流血极多,但也没有弄得满地都是,正因为如此,大家搬着箱子出来进去的,并没有把血印给踩得模糊了,大概的形状依然保留。
这就很明显的出现了一个问题,也就是说,章彪是在这个屋子里面被杀死的,而不是在外面杀死后,凶手抬着箱子进了屋子,如果是先杀人后抬箱子,那么地上会有血迹滴落。
章彪致命伤口只有一处,伤口又大,又在心脏的位置,所以当时的情况是必定血流不止,而箱子的质量又不是很好,只是普通的木头箱子,那么血会很快透过木箱,流到地上!
就算是李日知推断的有误差,章彪不是在屋子里被杀的,但根据箱子的质量,还有伤口的大小,鲜血的流量,那么章彪被杀的地方,也不会离此超过二十步的距离!
否则路上就一定会有血迹了!
李日知站起身,道:“都打起火把,看看周围二十……三十步的地方,有没有血迹,大家都看得仔细些,不要落下什么地方。”
差役、里长、猎户、村民、还有傅贵宝成自在他们,全都出去寻找了,只有陈英英留着,不过她虽没走远,但却也不肯进屋,太臭了,真难为李日知能在里面待着。
李日知又再检查房门,发现房门是从外面踹开的,看上去倒也象是野兽从外面撞开的,而屋里很是凌乱,这就不知是不是凶手走后,这里有没有进来野兽了,但野兽是打不开箱子的,所以无法破坏尸体,除非是熊虎这样的大型野兽,但明显这片地方没有,要不然官府早就派出差役去打虎杀熊了。
李日知走出屋子,站在外面,开始思索起来,整理事情脉络。
陈英英见他出来,便走过来,说道:“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挺喜欢闻那味儿的呢,你不会是喜欢尸体吧,比如说吃!”
李日知看了她一眼,道:“你的话真是让我毛骨悚然啊,我哪可能喜欢尸体,还是喜欢吃,我长得象妖怪么!”
这时候,出去看血迹的人们陆续回来,天黑看不清,他们也算找得仔细,但都说没有找到血迹,只能等明天天亮时再仔细看看。
李日知也清楚现在不是查看的好时间,只能等明天天亮了,但是突然,他转身回了屋,往箱盖上看去,就见箱盖上有好几条棍痕,象是棍子打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几乎把箱子的木板打坏了!
李日知心想:“这恐怕是仇家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