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魏郡。
邺城。
州<span>牧</span><span>府</span>。
袁谭啪的一巴掌拍在帅案上,气得眼突面红,心中大恨:“该死!怎么又抓到一个偷运粮食的,这次是从哪里?”
辛评深吸口气,尽可能保持镇定地道:“这次是从河内方向,准备绕行司隶,抵达东郡,若非咱们把防线临时拉长,恐怕真抓不到他们。”
“这次是哪家的?”
袁谭气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全部的心思,几乎全都花费在预防冀州士族偷运粮草的事情上,但即便如此,依旧扼杀不住这股子歪风邪气。
“甄<span>家</span>!”
辛评吐口气道。
“甄<span>家</span>?”
袁谭听到这两个字,心头的怒火更盛:“该死的甄家,之前父亲问他们要粮食时,支支吾吾不<span>肯</span><span>拿</span><span>粮</span><span>食</span><span>出</span><span>来</span>,<span>现</span>在竟然要往东郡运送粮食,简直岂有此理。”
“辛评!”
“在。”
“立刻将这些粮食,全部给父亲押送往前线,权当是他们支持父亲作战了。”
“公子,您可要三思<span>呐</span>!”
辛评赶忙揖了一揖,劝谏道:“甄家的这些粮食不管是不是要购买债券,但至少明面上,是去东郡投资赚钱的。”
“主公当初答应过冀州士族,是不会干涉他们在兖州的投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获得了冀州士族支持,才能安顿好百万黑山军乡民。”
“您现在若是对甄家动手,强行带走他们的粮食,势必会惹得冀州士族不高兴,一旦群情激愤,粮草问题必受掣肘。”
“公子!”
辛<span>评</span>欠身拱手,极<span>其</span><span>恳</span>切<span>地</span>道:“您可干万要三思呐!”
袁谭何尝不知道此事棘手,心中的怒火滔天般扬起:“该死!难道就任由他们偷运粮食?若是没有足够的粮食,父亲如何战败公孙瓒?”
“可是......”
辛评自然清楚其中的矛盾点,艰难地吐口气:“公子莫要着急,沮授正在制作咱们冀州的债券,届时让他们把粮食全部买了咱们的债券即可。”
袁谭长舒口气,扭头瞥向辛评:“那不知沮从事,多久才能完成债券?”
辛评摇摇头:“此事属下也不清楚,但想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span>走</span>!”
不由分说,袁谭腾得起身,绕过长案,转入殿中,大手一挥:“咱们去找沮从事,必须要尽快解决债券问题。”
“诺。”
辛评欠身拱手,急忙跟上。
二人<span>出</span>了<span>议</span>政<span>殿</span>,穿廊过院,直奔沮授所在偏殿。
吱呀—!
推开门,袁谭径直闯入。
但见,沮授正带着人研究东郡的债券,这张债券是他们花费了一万五干石粮食的高价,方才从兖<span>州</span><span>士</span><span>族</span><span>中</span><span>买</span><span>了</span><span>过</span><span>来</span>。
没错!
原本面值一万石的东郡债券,已经被各大士族争相购买,炒到了足足一万五干石的高价,若是连上陈粮、旧粮之见的差价,溢价率至少百分之七十!
如此明显的高估,明显不符合常理,但在豫州士族面临赔本的底线上,却存在了一定的合理性,这样一个畸形的债券市场,俨然变得疯狂。
“沮授见过公子。”
<span>回</span>头<span>瞥</span>向袁谭的刹<span>那</span>,沮<span>授</span>急忙上前行礼。
“沮从事不必多礼。”
袁谭摆手示意沮授起身,迈步走向殿中,望着那正在制作的母版,试探性问道:“不知咱们的债券,何时能够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