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湖大门缓缓打开,王弃之对二人一抱拳,便走了进去。
刚跨进大门,王弃之便发现靠近门口左侧摆放着一张书桌,旁边坐着一位身穿儒衫的年轻人,他正孜孜不倦地看着手中的书,好似没有发现王弃之过来一般。
王弃之见此人读得这么认真,不忍心打扰,便准备进入里面挑选书籍,刚走两步,他便听到了那人的斥责之声。
“你这小子居然这般无礼,不打声招呼便进去了?”
王弃之连忙返回,对着此人刚想抱拳,看到他那身装扮后觉得有些不妥,便作揖行礼,“晚辈见前辈看得认真,所以不忍心打扰,便独自前往,还请先生莫怪。”
那人对王弃之礼数很是受用,被称作先生更是高兴,他破天荒地站起身作揖回了一礼,随后又坐了回去,他好奇地问道:“你是读书人?”
王弃之如实道:“不算,我自幼没上过一天学堂,字也是家中长辈教的,只不过爱读书,也读过不少杂书,就是没读过之乎者也的圣贤书,所以称不得读书人。”
那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你这小子倒是实诚,你不要以为正儿八经上过学堂,读过圣贤书便是读书人,他们也有不少斯文败类,而你虽然与我说的情况相反,可知书达理,一点不比他们差。”
那人继续说道:“我劝你以后也读点圣贤书,你觉得对的就听就行,觉得不对的就当放屁,与做江湖儿女不矛盾。”
王弃之再次作揖行礼致谢,像这种道理,还真没有几个人愿意说给他听。
随后这儒衫年轻人又手一招,王弃之手中的白玉令牌便落到了前者手中,他放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没有作假,这才将白玉令牌又丢给了王弃之,他打开一本花名册,拿出毛笔缓缓开口道:
“姓名,年纪,拜谁为师。”
王弃之如实答道:“孙无名,不满十五,拜掌门蒋依依为师。”
儒衫年轻人手中毛笔突然抖动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自己的师父是掌门?”
他倒不是怀疑眼前这个小子,像这种乱认师父的事在无梦山可是大罪,是要被逐出山门的,相信这小子也不敢乱说,只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蒋依依又收徒了,他怎么没听说?
王弃之道:“咱们无梦山前段时间不是招收了一批新弟子吗,我就在其中之列,由于我的表现还行,所以便被掌门看中,便成了她的关门弟子。”
儒衫年轻人不得不又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后辈,要知道蒋依依收徒标准极高,这么多年只收了公孙天青一位弟子,这小子是何等的惊艳才会被她看上。
当他察觉到王弃之武功境界后,一切便明白了,嘴里不停嘟囔着“难怪”二字,随后他态度一变,温和地对王弃之说道:
“我叫孔令节,是你师父的师弟,你必须叫我一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