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金龙单膝跪地,长声道:“吴大哥在上,小弟邓金龙率领鹰王山众兄弟,愿请吴大哥坐山寨第一把交椅!以后奉吴大哥号令!刀山火海,再所不辞!”
众人纷纷单膝盖跪地,齐声道:“愿拜吴大哥为第一把交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轰然的声响,震的整个聚义厅嗡嗡颤动!
要论起岁数来,众人中岁数最小的人,也比吴浮生要大上十岁,但在江湖上当大哥,不单单是看岁数,还要论能耐!
那怕只有十岁,只要能耐够大,那也是走到哪里都可以当上大哥的人!
吴浮生心花怒放,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将邓金龙扶将起来,笑道:“众兄弟不用多礼,快快请起,咱们以后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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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天气转凉,树叶慢慢变黄。
岭南的冬天没有那么寒冷,但太阳升起之前,空气也颇有凉意。
原本变得破败蒙尘的张大善人的大院,此刻已截然不同,墙壁早已粉刷一新,朱红大门上钉着金黄色的门钉,门的正中央,贴着个两个大大的喜字。
天蒙蒙亮,鼓乐队便在门外一字排开,吹奏敲打,整个张家庄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洋洋喜气。
一群群的小孩子轮番欢呼着,跳跃着来要糖果和点心,阿海一一都给了,看见穿着破烂的,还多给十几个铜钱。
一群群的贺客络绎不绝,一担担的礼物逐渐堆满了前大院!
但张家庄的人们都感觉很奇怪。
因为既没有人发喜帖邀请他们,也没有张家庄本庄的人上门。
那这些客人都是哪里来的?
最让张家族长张至良诧异的是,所有的宾客,都是生面孔,自己一个也没见过,一个人也不认识!
但看这些人出手阔绰,衣着不凡,显然个个都是一方大佬,绝非什么寻常人物。
等太阳快升至头顶的时候,张至良坐不住了,领着十来个张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拿着贺帖,亲自登门来探听消息。
可惜他还没有进门,就被拦在了门外。
阿福脸色冷的如同石像一般,两眼上翻,道:“有请帖方能进门,敢问你们是何方神圣啊?”
张至良被问的张口结舌,讪讪道:“这个……这个我本家侄女大婚,我这个当叔叔的,还有众位叔伯,都该来随礼的!”
“对,对,应该的,应该的!”张至良身后的张家众人纷纷应和。
阿福脸朝天上,下巴对着众人,冷冷道:“没听说过,什么他娘的叔伯呀?我听我家老爷说了,大奶奶家的亲戚早就都死光光了,没有活着的亲戚呀?你们自称是什么叔叔、伯伯,我看是一群街溜子,想混进去骗吃骗喝么?告诉你们,没门,来人那,给我把这群骗子都轰走!”
马上有数十个身高体壮的彪形大汉闪身出来,手持棍棒,看那意思,要揍张至良等人!
张氏宗族乃是龙隐县一霸,从来都是他们张家欺负别人,哪受过这个气?
张至良被气的浑身颤抖,怒道:“好你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我……我……”
阿福毫不畏惧,冷声道:“这几个老骗子出言不逊,兄弟们,给我打,打死活该!”
众大汉答应一声,眼看就要下死手,也算是张至良命不该绝,此时远处一人高声叫道:“县太爷驾到!”
一台小轿如飞一般的赶来,在门前停下,轿帘打开,满头大汗的县太爷急忙钻将出来,抹了抹额头汗水,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来晚,幸好!幸好!”
抬脚就想进去,张至良伸手就拦住了县令,道:“县太爷,您这是要干嘛去呀?”
县令一抬头,见是张至良,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道:“吴老爷大婚那!怎么?张族长没有送礼物进去吗?要知道咱们龙隐县现在一半的地,都是吴大老爷的!你们过年能不能吃上饭,那现在都是吴老爷说了算呀!张家族长,吴大老爷现在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可千万不要失礼哦!”
不待张至良再说什么,县令不再理会张至善,用力挤将过去,跟阿福打了个招呼,自顾自进府去了!
张至良有些失落了,站在那里呆呆的发愣,他算计半生,不料临老了才发现,大半辈子竟然算计了一场空,现在自己虽然身为族长,却连一寸自己的土地也没有,过年能不能吃顿饱饭,还需要仰仇敌之鼻息!
如此结果,他怎能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