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一个脚印陡然重重的印在了白胖子的后脑勺上!
白胖汉子哼都没哼一声,如同一块破布一般,直飞到了一旁的火堆里,当场毙命!
瘦黑汉子见势不妙,拔刀欲冲上前去拼命,可惜他刚迈出一步,吴浮生一个侧踹,‘噗’的一声闷响,瘦黑汉子也蹿进了火堆里,吱都没吱一声,已入黄泉。
张云扬在屋外看着吴浮云瞬间击毙二贼,轻叹了口气,走进屋来。
墙角的四名少年一见张云扬,不由得‘唔唔唔’直挣扎。
吴浮生将四人的绳子都解了,嘴里的东西也拽了出来。
四人死里逃生,不由得悲喜交加,一股脑跑到张云扬跟前磕头哭诉。
这四人原是街上的孤儿,乞儿,千清庵慈悲为怀,专门开有粥棚,客屋,收容无家可归的穷苦之人。
这四人年纪又小,人又聪明勤快,所以千清师太收了他们做千清庵的编外俗家弟子,也没什么法号,就起个浑名瞎叫,称为阿福,阿如,阿东,阿海。
这四人常常在千清庵外围帮忙,今日见有人劫掠千清庵,不由得挺身而出,结果一起被抓。
张云扬问领头的阿福:“阿福,庵里出了什么事?其他的人呢?”
“张小姐,只剩下我们四个啦,其他的人,除了跑了的,全都被恶人给杀啦!”
张云扬看着熊熊燃烧照的天空亮如白昼的千清庵,不由得泪如雨下,若不是自己来千清庵,若不是这比武招亲,千清庵怎会有这场大祸?
吴浮生轻轻拍了拍张云扬的肩膀,柔声道:“我记得我的先生说过,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张姑娘莫要哭啦!以我看来,这些人恐怕早有预谋,不然不会千清师太一死,陈家几个时辰便把偌大的千清庵劫掠火烧一空,而且还事先跟官府打好了招呼,这事绝非只是比武招亲这么简单,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张云扬点头答应了,命四人套了辆牛车,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都打包装上了,连夜出城。
整个县里的官人,似乎都死光了一般,连城门处也空无一人。
六人连夜赶路,走了几十里,夜半找了家野店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六人吃了早饭,套上牛车,直往龙隐县而来。
等太阳堪堪到中天的时候,张云扬终于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漆红色大门!
她记忆中的大门,此刻已有些腐朽,原本的朱红色,此刻已有些斑驳、霉菌和发黑。
但人最难割舍的,永远是记忆。
张云扬看着那记忆中的家门,低声呼唤道:“父亲,你的扬儿回来啦!”
大门正中贴着数道交叉的封条,最上面的封皮上,是千清师太亲笔所书的文字。
一把大锁,锈迹斑斑,将门扣的死死的。
吴浮生不管周围探头探脑的人,抽出风雷棍,‘啪’的一下,将那锁砸个稀烂。
门轴发出难听的‘咯吱’之声,尘土簌簌而落,蜘蛛网厚重的如同门帘一般!
吴浮生将门口抹干净了,下令道:“将牛车赶到院里来!”
四名小厮忙将牛车赶进院来,放下凳子,撩起车帘。
张云扬走下车来,望着杂草横生,尘土如霜的前庭院,不由得再次模糊了视线。
时间终究是改变了自己回忆中那永远整洁光亮的家。
吴浮生看了看这院子,但见雕梁画柱,好个气派的大院,不说别的,光前庭这十二根柱子,那便气势非凡,自己打记事起,还从没有见过这般富贵的屋院呢!
吴浮生左右转了转,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佩服,人们都说富贵风流,云烟一场,那纯粹都是骗鬼,没有富过的人,当然可以嘴巴上胡说,真正富贵过了,享受过了,谁还能再心平气和的去过那饥一顿饱一顿的青菜豆腐的苦日子?
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