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急,模糊了人的视线。猫趴在屋檐下,圈成一团,哪怕老鼠从眼前溜过,也没了动的意思。莺莺燕燕的酒楼关上了窗户,将温存困在里面,隔绝了冷气袭扰。
风一放肆,扯下诸多树叶,在雨汇聚成的水面上打转。天都的雨不讲道理,又是毫无征兆地就落了下来。
胡然打了个冷颤,说道:“少爷啊,怎么大夏天的还会冷啊?”
“大冬天也会热啊。”宁独抬头看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少爷,你要衣服不?”
“不了。”
“不要拉倒。”胡然回屋搜了搜,没搜到自己的衣服,倒是找了件少爷的薄衣披在肩上,抱着她还没刻好的剑坐在了屋檐下。
“你这把剑,什么时候刻完啊?”宁独笑着问道,像是在逗小孩什么时候能长高。
胡然也不恼,慢条斯理地说道:“说是之前有个地主啊,自己不务农,天天问什么时候收获啊,天天去地里嫌农苗长的慢,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拔高了农苗,可惜啊,这地里的苗第二天就死了。”
宁独惊奇无比地回头看了一眼胡然,疑惑对方是从哪学来的嘲讽口气,转念一想觉得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胡然也不搭理少爷,专心刻着手里的春风剑。或许是用刻刀的时间长了,她也慢慢熟悉了,握刀的手越来越稳,最轻微的转动都能够很好的施展出来,几乎不会再出现什么错误了,想必第一把春风剑很快就可以刻出来了。
“嗯?”
宁独猛地转回了头,看着胡然皱起了眉头。
“她什么时候进入行难境了?”专心刻春风剑的胡然没有察觉到少爷的目光,也回答不了少爷心中的疑问。
在宁独的眼里,胡然就像是一棵树,在滂沱大雨里蓬勃生长。好似这个世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她的生长,她势必要长到天际才行。
“真是惊人的生命力!”
想起青梨园扁士寒遇到胡然时的态度,又想到废器里吴越老先生的反应,宁独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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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地笑了笑,继而他又望天沉默。
“胡然啊,你一定会有选择命运的权力。我也一定会有。”
扁士寒是好人,吴越也是好人,可这世间不尽是好人,总有一天会碰上恶人,也总会有无法按照自己心意而做出的选择。
也或许,某些人有点杞人忧天了。
凝望了落雨的夜空很长一段时间,宁独取出了从废器带回来的春风剑。吴越老先生为宁独刻了十把春风剑,仅仅够宁独连续不断地驱使十天而已。
然而,不用说是吴越老先生亲手打造的春风剑,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春风剑,也得八十万两白银才能拿下来,品质还不能保证。宁独练上十天的剑,就耗费八百万两?修行者修行的成本,可谓高的离谱,非大世家大宗门不可撑起。
宁独端详着手里的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小的消耗练成最有威力的一剑,否则春风剑就毫无价值。
“商教习在登楼上的那一剑——”
鱼龙街的登楼,叶红袖的剑,商冲古的剑……全部浮现在了宁独的脑海里。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