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藤园说它是真的。”白一士笑着说道。
庞旧山笑了起来,宁独说道:“今天中午请你吃饭。”
“你不是不还的吗?”
“对啊,我又没说还。上次你白请,这次是你欠我的。”
“那我也赊一回账。”白一士拿起了筷子,众人也都一同开始吃饭。
“虽说是白鹿院与青藤园交流,其实是在暗中比较,论战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白兄在上午时为何一言不发?”庞旧山问道。
“因为他没什么好说的。”宁独看了一眼白青花说道。
白一士放下筷子,说道:“不知道庞兄弟,你对今天的论题有何见解?”
庞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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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毫不避讳地说道:“沉疴痼疾,积重难返。严重些说,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你们或许不知道粮价涨到多少了,也不知道农户家里存粮多少了,更不会知道天下有几户在耕种,你们不知道底层人到底苟活到什么程度了,也不知道这钱到底有多不值钱了。想要治理出个海晏河清,至少需要十年。可四周之敌未必能等这么久。大真国,突烈,古兰,乃至南国,其实都为大患!不过也只有这些外患才能治好大明王朝。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我倒是迫切地想要看狼烟四起,而不是歌舞升平!重病还需猛药才行!”
要是别人听到这样惊人的论断,必然会说一个好字,但白一士并没有评论,而是看向了宁独。
宁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认识你们几个人,不认识天下,做不得评价。若是我认识了,再来评价。”
胡然只顾吃她的红杏,全然听不懂他们所说的。
“白青花,你想说什么?”宁独问道。
白一士笑了笑,说道:“每个人都能看出大明的问题,这说明她确实病入膏肓了。庞兄说的很对,大明王朝若是不能在毁灭中新生,就只能在毁灭中死亡。可大明王朝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是官僚,是士族,是千千万万的官吏,还是大真、突烈、古兰、南国?都不是,大明王朝的问题,只是一个人的问题。”
白一士说出了一句天下人都不会也不敢说的一句话。
忽然间,整个萤雪湖好像落了场大雪,无声。
庞旧山愣住了,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宁独跟胡然都如常,并没有因为白青花的语出惊人而作出什么反应。
白一士神色如常,如眼前这一湖水。
庞旧山也很快地稳住了心神,看了一眼白一士,语气颇为凝重地说道:“若是白兄有时间,以后可以再细细探讨这个论题。”
白一士笑了笑,看向宁独,说道:“你知道两个月后的‘万国朝’吗?”
“不知道。”
庞旧山解释道:“万国朝,是天下近乎所有的国皆来我朝贺,三年一次。从武帝横扫天下的时候开始,这个规矩一直沿用至今。如今,就有些名存实亡了。其本意已从朝贺,转变成各国的试探与较量了。”
“你想让我参加?”宁独向白青花问道。
“我不会修行。”白一士诚恳地说道。
“那就没意思多了。”
“没有我,你也会觉得有意思。”
“好,我去看看。”宁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时间不早,告辞了。相谈甚欢,来日再聚。”白一士拱手告辞,来去如春风,连湖面的一点涟漪都未惊起。
宁独没有去送,而是望向了萤雪湖,好似突然间成了一座石雕。
胡然发现了异常,疑惑地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萤雪湖,安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