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华师还特意来信告诉他,雷雨天不要出门,保不准又是谁故意设计的圈套,引他在雨夜出门,好将他击杀。
对。
一定是这样!
“江殊。”
宁无恙又唤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菜刀。
“你刚才说华师仙逝了,是你送完信回来的路上听人说的,还是你亲眼所见?”
“宁先生,是我亲眼所见,华大师还留下了临终遗言。”
江殊模仿着华易的语气与停顿,将临终所说的遗愿还原了一遍后。
宁无恙心中一震,喉头涌上一丝腥甜。
但凡江殊说出别的遗言,他都能够确信,这是一个引他出府的阴谋。
可江殊说的话,却是华师心心念念要完成的事。
并且。
如果不是身死的话,这件事,华师绝对不会借他人之手完成!
“为什么?”
宁无恙下意识地脱口问着。
“华师为什么会死?”
“宁先生,华师是被雷击中才死的。”
江殊耐心地重新回答了一遍。
却见宁无恙疯狂地摇了摇头,反驳他:“不!不对!华师擅长推演天象,他能够算出哪天哪个时段打雷,并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下雨的时候,他能够清楚的分辨哪个方位有雷云,他可能会发生别的意外,但绝对不可能是被雷劈死。”
特别是这种擅长推演气象的人,就算遇到被雷击中的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华师也应该会提前感知到,从而做出相应的反应,并且华师有内功护体,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让雷劈中。
“走,带我去见华师!”
宁无恙拎着菜刀便往外冲,眼中泛着寒光,比手里的菜刀还要锋利。
秦时看着心头一惊,但还是伸出手臂挡在了他的面前。
“宁先生不可轻易前往,此事既然如同先生所言透着蹊跷,难保不是利用华大师的死引你前去……”
“我怕什么?”
宁无恙冷嘲一笑,将手里的菜刀举过头顶对着天空,语速急切,语气凌厉。
“雷远了雨停了,华师只提醒过我,打雷的时候不要出门,可没说过雨停了不能出门,这里可是大兴的地盘,是京城,我身边还有三个龙卫,还有那么多京卫军,要是在京城里带着这么多人我都不敢走夜路的话,还需要我为了大兴而战吗,直接全国一起参加战斗,和那些想让我死的人决一死战不就好了?”
“……”
秦时错愕地望着说话不留余地的宁先生。
认识宁先生这么久,只知宁先生老成持重,如今方知,宁先生也有如此愣头青的一面。
秦时能够理解,但他还是没有缩回手臂,转头对着江殊命令。
“先把华大师的事禀报给陛下,再去请娴郡主或季尚书,一道前往皇庄彻查此事,悄悄的去,别让人知道,事关华大师声誉,不能让华大师蒙羞。”
“蒙羞?!”
宁无恙听到这个词,心里腾地冒出一股火来,他怒目瞪着阻拦他的秦时,哪怕知道对方是好意,但有些话还是得讲清楚。
“秦时,我称你一声大哥,那是我敬重你,可你刚才说的话我不能理解,何谓蒙羞?华师做了何事,居然会使他声誉蒙羞?”
怎么地。
人死了还得被人指指点点吗?
“宁先生你冷静一些。”
秦时深吸一口气,斟酌着用词。
“你方才也说过了,华大师擅长推测气象之术,此次遭遇雷劈,必定是一场意外,华大师在朝堂也不是没有敌人,万一被传出是因泄露天机太多,或其他原因,才遭遇这场意外,对华大师声誉确实有损。”
“我知道宁先生你怀疑是北狄人或是楼兰人他们的阴谋,可那些人是人不是神,如果他们能够拥有如此神术,我们也不必与他们比试,更不必打仗,他们仗着这样的神术,就能一统天下了。”
秦时要表达的意思,宁无恙听懂了。
再看云飞还有闻讯而来的三哥,他们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他的脑子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