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朝安然伸手,血眸中满是期盼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忐忑不安。
看着这般的沈墨,安然的心却猛然间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这般一再退让,还不如像以往一般强势,不为任何人退让,不为任何人妥协。
这样,她也能心无旁骛的与他一刀两断。
安然没有说话,抬手死死的压住剧烈疼痛的心口,脸色惨白,连唇上淡淡的色泽也刹那间消散不见,额头点点冷汗冒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墨看着痛苦的安然,下意识就想将她抱在怀中,只是想起她的痛苦是由心脉之伤引起,而他是引起心脉之伤的缘由。
沈墨身体微僵,伸出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颓然放下,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沈墨深深的凝视着安然,血眸之中满是痛苦之意,半响之后,他终于开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说着,他再不看安然一眼,脚尖轻点离开了这里,在他身后壹带着一行人也随后离开。
安然放下了捂着胸口的手,终于抬头看向沈墨,只是看到空中一闪而逝的影子,只是她依旧痴痴的看着,神色异常复杂,有恨意有痴情。
沈墨带着人离开,李越带领着赵家孙家的人处理伤者。
雏菊低低的叫了一声,“小姐?”
安然终于收回视线,勉强朝雏菊笑笑,“准备走吧。”
雏菊看着神色惨白的安然很是担心,“心脉之伤又犯了吗?不是好了吗?”
安然没有说话,她心脉之伤确实好了,之前心脉之伤之所以那么严重,是因为安然的不作为,甚至是放纵心脉之伤一点一点严重。
那时,她突然知道沈墨的双重身份,伤心之下,其实已经存了死心,她放纵心脉之伤严重,用疼痛来提醒,她所遭受的折辱。
只是在她得知三百年前的事情可能有隐情时,她决定振作起来,用了三个月治好了自己的心脉之伤。
只是刚才,她故意的。
说不清缘由,只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也好,以后迫于心脉之伤,他再也不会也不敢提起让她回到他身边的话。
这样,也好。
李越安排好了伤者然后带着一行人离开,出了城池半路被一个小沙弥截住。
安然认出这小沙弥是清逸大师身边的人,有些奇怪,问道:“拦我做什么?”
小沙弥双手合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说道:“清逸大师想请您一叙。”
安然下意识就皱眉,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清逸大师时,他说的那些她听的似懂非懂的话,现在虽然全都明白了,但是正是因为明白了,她才不想见他。
沈墨大开杀戒,清逸大师此时找她,不过是想要她回到他身边,阻止他。
安然不愿,她也不会再回到沈墨身边。
就算是她现在知道了,沈墨当初折辱她的原因,可是那又如何?
她轻易不会给人信任,一旦给了,便是全心全意,百分之百,但是若是被伤了,她的信任会全部收回,再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 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伤了她就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