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
副校长整理了一下手里的书本。
他的目光看向台下,从严肃转为了平静。
副校长姓张,平日里是个不苟言笑,很符合常人印象中的严师的形象,便是学校里调皮捣蛋的刺头见到他也得安分下来。
从事教育职业四十多年,如今也是临近退休了。
他望着下方的学生们,缓缓开口:“同学们,你们马上就要从这里毕业了……这是你们的最后一堂课,原本呢,不该由我来上的,而是应该交给你们的班主任,可惜他已经离开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去了军区。”
“每一届的学生都是我们看着送走的,我这儿呢,倒也没有多少肺腑之言要说,很早之前就说过了。”
“三年已经过去了,将来伱们的人生也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高中三年不过是你们人生的一段历程,如果你们在很多年之后还能想起在这时候的自己不曾辜负了时光、不曾辜负了青春、师长、家国的栽培,那便是一件让人高兴的好事。”
“距离高考也只剩下最后的一周了。”
“你们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
“我们这些老师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其中一部分的学生将来成就必将远超过我们这些老人,或许能做到名留青史,成为一代风骚天骄……”
“作为教育者,我很希望看到学生们人人如龙,好比当年那位先生发下的宏愿。”
“不过,现在我倒是更希望同学们的未来能够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副校长摘下了眼镜,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表情上已经没了先前的严肃,反而多了几分难得可贵的温和。
“好了,下课吧。”
“起立!”
“敬礼!”
“老师,您辛苦了!”
教室里响起学生们统一的声音,目送了这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走出了教室。
最后一堂课也结束了,宣告着整个高中生涯即将走向终点。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对高中生的终极考验近在眼前。
班级内的学生们仍然很难放松精神。
白榆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向窗外,下课时间,已经有学生们走出了教室,开始回家。
对高一高二的学生来说,今天开始就进入了暑假,因而整个学校的气氛倒是格外热闹。
反而高三的学生仿佛一个个要上刑场刮头皮似的表情紧绷着,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孔文也难得板着个脸。
白榆奇怪道:“你不是都超凡了,还这么紧张干什么?”
孔文叹了口气:“我这两天便秘……可能是上次用力过猛伤了括约肌。”
“……”
“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下次会保护好这部分的。”
“把你脸给我转过去!别对我说!”
这时候,华漓冲了过来,当着苏若离的面一把抓住白榆的臂膀,声泪俱下:“玉京,求你了,帮我补习一下吧!”
班级内也是人头攒动起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白榆作为开光童子的称号已经传了出去,虽然是有意识的控制了一下,但在他的拳脚相加之下,还是给同届学生添了足足三个超凡和三十多个应激期。
不过继续下去有揠苗助长的可能性,于是一周前他就不再和人动手了。
华漓哭丧着脸求着白榆再给她几拳,为的就是挨打就能顿悟,因为她的应激反应完全不来。
白榆活动手臂就很轻易的从她的固定里把手掌抽了回来,面无表情:“这方面你还是靠自己吧,而且应激期也不错了,足够上武科。”
华漓叹着气:“我如果不能踏入超凡,就去不了南守望学府了。”
守望学府,在大夏中也属于顶级学府。
高等教育的学校这方面,全世界呈现出三超多强的局面……也就是三个超级,多个顶级。
大夏的蓬莱学院、罗马的皇家学院,以及智慧宫。
其他的顶级学府,便如同大夏的四大守望学院、罗马的军事学院、隆冬的阿瓦隆学府、天竺的雪山圣殿等……
守望学府差不多是顶级的人才库,每年也有相当一部分的学生会放弃三大学府,转而报名守望学府。
对普通学生来说,能考上守望学府便已经是光耀门楣,若是还能拿下毕业生前十,获得长城守望的新秀徽章,那更是祖坟冒青烟级别的光宗耀祖。
不过……那可是顶级学府。
白榆虚着眼睛:“你确定?”
华漓一脸绝望:“我也不想啊,但是我家里人逼着我考,为了逼我快点超凡,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真的是名正言顺的家暴,而且是换着法子,十八般兵器都换了一遍,长夜司来看了都直摇头。”
她哭丧着脸:“怎么都要挨打,还不如你来打我吧,求你了,我给你钱好不好?”
白榆顿时起了身鸡皮疙瘩,自己拿钱还要揍给钱的人?
这女人,莫不是觉醒了内心的m。
“不了不了,我不混字母圈。”白榆连连摆手。
还得是苏若离伸出了援助之手,把华漓带去一旁安慰。
连家世这么好的华漓的压力都这么重,更别说其他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