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火不光在现实中燃烧,更侵染了众人的意志,在他们的心里灼烧,滋生出浓烈的怒意。
过度的怒火,宛如剧毒一样在他们的心底蔓延,灼烧着他们的理智,搅动着他们的心智,前后不过几息时间,一个个的心里,就近乎都只剩下怒火。
李百道艰难发声,他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虽不知自家陈师为何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怒意,但若不能让他老人家收敛心念,自己等人今后都要变成好勇斗狠、暴怒无谋的愤怒野兽!
“陈……陈师,您……您老人家消……消消气……”
鼓起全部心念、调动所剩不多还能为自身所控的力量,努力的挤出了一句话,随即便被重压冲击的失去了意识!
不过,他的声音总算让陈渊清醒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陈渊压抑住心头的怒火,那狂暴而外显的意志,也因此而收敛了不少。接着,他看着手上拿着的那团真魂残骸,眼中逐渐浮现出漆黑之色。
顿时,心魔之念升腾起来,狂暴的星空转眼遍布各方,若不是陈渊收敛着,在场的仙凡众生瞬间便都要落入心魔掌控。
即便如此,还勉强维持着清醒的周忠等人,也都在瞬息之间感到心灵震荡,而后昏迷过去。
随后,星空骤然收缩,尽数冲入了那道真魂残骸!
下一刻,无数记忆片段展现在陈渊面前。
但他对那位魔君如何走火入魔、如何强大自身、如何称霸一方都没什么兴趣,任凭心魔念头将之粉碎,跟着直往深处,终于在那记忆的尽头,看到了一幅画面——
那是几个身披霞衣的道人,将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扔在魔君面前的一幕。
那身影蜷曲着,浑身皮开肉绽,很多地方的伤口深可见骨,更触目惊心的是,此人的四肢皆被斩断,面庞更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血肉!宛如经历了酷刑一般!
或许是因为伤的太重,或许是由于是通过魔君的记忆探查,陈渊一时分辨不出这人的身份,但联想到宗门可能存在的灾厄,还是忍不住心念便震颤,若不是要维持心魔念头探查真魂,怕是要再次怒意爆发。
饶是如此,那虚幻景象也猛然模糊。
定住心神,陈渊斩断杂念,再次探查,那其中景象又分明几分。
“你这小儿,既要为吾宗奔走办事,那就先吞了此人,将他残魂吸纳,算是个投名状!”
“几位上仙,这人是何来历?莫不也是上界之人?”
“这你就不要问了?怎么?不敢?”
“怎么会呢?小人想着,若是上界之人,吸纳之后,魔功大成,岂不是更能纵横人间,独步天下!待小人一统此界,正好为上仙等人办事!哈哈哈!”
狂笑声中,那魔君以血祭为基,将那伤者一口吞了!
种种记忆,在这一刻尽数破碎!
陈渊终于还是维持不住心境,怒火重燃!
啪!
他手中的真魂残骸彻底粉碎,只剩下一点聚散不定的雾气,在五指之间流转。
不过,陈渊已是顾不得这许多,心中思量。
“我当年渡劫失败,在洞虚之人看来,自然是死了,甚至形神俱灭。按道理来说,我这个炼虚老祖,乃是宗门的底牌,一旦失去,洞玄宗确实会有动荡、受到冲击,但老大、老二也已是堪比返虚,其他几个也都天赋不凡,有他们坐镇,洞玄本不该衰败,最多是停止扩张,一旦收拢山门,还有人会主动找麻烦不成?”
他眉头紧锁,思及过往言行。
“我是没有多少仇家的,因为一路走来,谨慎、低调,但凡是有仇怨的,都不会任其发展起来,统掐死在萌芽状态。所以我本不担心洞玄变化,但现在来看,难道我那些弟子陷入了危难?又或者,从我渡劫失败……不,我的渡劫失败,本就牵扯了什么阴谋?”
想着想着,他一看指尖缠绕的雾气,眼神冰冷。
“也罢,与其自己瞎想,不如循着因果,找个相关之人抓住询问!”
事关自家弟子,陈渊哪还耽搁,屈指一弹,那雾气循着冥冥联系飞出,他则紧随其后!
第二更争取在十一点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