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和尚本是盘坐在门前,一见楼门开启,立刻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边上,同样等候于此的李玄机也赶忙上前:“师兄,你定是观书有感,于是闭关潜修,如此辛劳,正该在我杏斋好生安歇,岂能再舟马劳顿?我已让弟子安排好了,师兄不如先去修养。”
早就料到你有这一手了!
玄和尚一听,心中冷笑,嘴里则赶紧道:“我玄机阁也已安排妥当!藏书楼都为此改建,既舒适,又有卷宗在侧,为的就是让师兄宾至如归,一边查阅,一边修养!”
好手段!竟这般舍得下手!
李玄机心中一惊,正待再说。
陈渊摆摆手:“正事要紧,我在杏斋得了不少有用信息,但多数支离破碎,得看看其他几家的,看能否拼凑出全貌。”
“好!师兄请!”玄和尚喜笑颜开。
李玄机叹了口气,却不敢多说。
周围有不少听得风声的弟子聚集过来,见着陈渊眼中一亮,目光热切,可等知晓他的决定后,又个个遗憾。
李玄机见着,心中一动,就道:“有什么遗憾的?师兄乃八宗长者,日后常驻宗门,有的是伱们请教的机会。”
他这么一说,人群当即沸腾。
见陈渊也没有反驳,李玄机又松了一口气。
他与玄和尚二人之所以抢破头,自然不单纯是为了攀附和拉拢,而是因为陈渊所做的点评、注释,这几日越发显露出价值,让不少困于瓶颈的弟子突破桎梏。
最重要的是,连需要度过心劫、获得仙灵之气的大修士们,亦能从中有所感悟,察觉到修为有了进境,平息了不少杂念!
更不要说,经过反复印证,他们已然确定,陈渊生生将几门功法结合,开创出了杏斋的第四门根本之法!能在一定程度上,能绕过鼎元小界天材地宝的匮乏,甚至对仙灵之气的需求都减少了许多。
“如此法门,可是无价之宝啊!未来或许能让杏斋的实力增长三成!若有法子,定要让师兄长在我杏斋居住!”
看着陈渊远去的背影,李玄机心潮起伏,雄心万丈!
很快,陈渊出关的消息,立刻如疾风一样,传遍了旗山岛,余下几宗个个听闻,也都坐不住了。
如司界这等心有顾忌的,固然不愿上门攀附,却也不再阻止山中长老、门下弟子过去拜访、请安。
那明霞谷中的弟子,更是将餐霞之事抛到九霄云外,逢人便说“虚言子师叔祖、师叔”,乃是我明霞谷长者,理应将他老人家迎回来,长住谷中才是!
如此纷纷扰扰,热闹纷呈,最后更让玄机阁山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但也有几家暗暗焦急,正是那倾城派、七星门和拓影宗。
他们的门中长者反对将陈渊引入八宗,并为此出走,自然也告知了门下弟子,让他们多加小心。
本来,这几家弟子还算淡定,谨遵上令,心存警惕。可等杏斋那边的消息传来,又在几日间,听闻杏斋友人的进境、突破,这抱怨与不满逐渐滋生,便是宗门上层也无力、更无心弹压。
“你说好端端的,宗主为何要得罪虚言子师叔?那位师叔学究天人,能指点求道前路,让我等不再受困于天材地宝的匮乏,现在倒好,人得罪了,好处不见得有多少,他还不得不隐匿远走!未来其他各家实力上去了,咱们拓影宗可要被倾城派、七星门害死了!”
拓影宗的山门,位于西边的山谷之中,自几日前便有不少弟子聚在一起,谈论抱怨,徘徊不散。
今日听闻陈渊出关,又去了玄机阁,更是心中妒忌,一发不可收拾。
但正说着,忽有一道裂痕在谷中显现,随即一身鲜血的黑衣男子从中跌落下来!
“宗主?!”
见着那人,众弟子惊讶不已,哪怕心有怨言,见了自家宗主的模样,也都压下,纷纷上前搀扶。
“快!”那重伤的拓影宗主勉强睁开眼,“快召集其余各宗……有……有大敌将至!若不速速逃遁,八宗恐将不存!”
头晕嗓子疼,不怎么舒服,得赶紧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