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渐渐地浮现了五个手指印。
“看看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好事?你现在跟诗颖道歉!”
姜佳宁偏着头没动,照片被她用力的攥在手心里,边缘硌着手掌心,她的发丝凌乱的散落下来,遮住了两鬓。
杜清龄:“你今天开始就去祠堂去罚跪,什么时候意识到你自己的错,什么时候再出来!”
杜清龄扬声叫冯姨过来:“去,把小姐送过去,晚饭也不要给她吃了。”
姜佳宁机械的站起身来,随着冯姨走出去。
其余人全程都是冷眼旁观,在不明情势之前,没人敢开口说一句求情的话,生怕是会殃及池鱼。
徐振海喝了一口茶,这才开了口。
“都是孩子,你也太苛责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去祠堂罚跪,这不是叫我徐家的祖宗看我徐振海管家不力起了内讧的笑话么。”
这话任是谁都能听得出,徐振海对杜清龄的不满。
杜清龄站了起来,“爸,是我教女无方,这也是我的错,明天我就带她去回老家祖祠,等到诗颖大婚之后再回来,保证不会叫婚礼出现什么差错。”
姜佳宁不是第一次到徐家后院的祠堂。
天气渐热,可祠堂里面依旧点着烛火,供奉着牌位,进来后就烘烤的如同夏日,一阵热浪袭来。
冯姨把她带到这里,给她的手里塞了一个馒头,“佳宁,你别埋怨你妈妈,她在这大宅里,也走的很难。”
姜佳宁:“我没怨她。”
她理解杜清龄,也体谅杜清龄。
只是理解和原谅,又是差之毫厘。
后半夜,温度稍稍降下来。
姜佳宁趴在蒲团上都快睡着了,被冯姨给喊醒了。
<bA/> “佳宁你起来了,我们要出发了。”
姜佳宁有些懵懂的揉了揉眼睛,她的手里,还攥着那张金灿灿的油菜花的照片,即便是杜清龄用力去拽,都拽不开。
“去哪儿?”
冯姨拉她起来,又去抱囡囡,“跟夫人一起去山上。”
……
薛凛安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他来到徐家,提出要拜访徐夫人,却被告知徐夫人携女去了山上寺庙。
薛凛安蹙眉,在询问过在徐家安插的线人之后,才知道了昨天晚上在所谓的接风洗尘宴上发生的事情。
徐诗颖听说薛凛安来了,特别梳洗打扮了一番,才从楼上下来。
薛凛安正站在装饰照片墙旁边,负手去看那墙上的一张张照片。
其中多数都是徐诗颖自小到大的艺术照。
最新的一张,是徐诗颖站在国际大奖的舞台上领奖的照片。
徐诗颖叫佣人过来上茶,走过来,“凛安哥。”
薛凛安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做什么。”
徐诗颖心里一惊。
自那次在医院里别后,徐诗颖这还是第一次见薛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