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做人心里得有点数才好……抱歉,我忘了,你也不是人。”
白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大概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恨意和怒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好说。”
温欣轻笑一声,那笑容真的很美,清丽脱俗,是即便春日里百花盛放的美景都比不过的。
然而,白炎心里却冒着寒意,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明明眼前的雌性看似柔弱,但带给他的危机感却比大荒山里最凶残的猛兽还更可怕。
白炎觉得自己应该快点跑,否则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惜,没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不好预感就成真了。
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红绳将他直接给捆住,而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温欣,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温欣提着灯,从树上翩然似仙地飞下来,白色的鞋子踩着潮湿的地面,步步生莲。
但白炎是一点心猿意马都不敢有,只觉得她如索命厉鬼,恐怖至极。
他蹭着地面不停地往后退,只想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一根棍子出现在温欣的手上,她嗓音柔和地呢喃,“我要干什么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
“啊!”
白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惊得在山林里栖息的鸟儿都扑腾地飞了出来。
他的右脚膝盖竟然被温欣硬生生地给砸碎了。
“啊!”
又是一声惨叫声,这次白炎的右手断了。
温欣掉了棍子,如同一个柔弱漂亮的仙子,干净得没有半点攻击性,前提是忽略她刚刚的狠劲。
“嘘,小声点,你吵到大家睡觉了,还是你想要引来野兽吃掉你?”
白炎蜷缩在地上,剧痛让他白眼直翻,那张野性英俊的脸现在只剩下扭曲和丑陋。
“你、你才是妖邪!”
他恐惧痛苦地嘶吼。
温欣柔柔笑道:“如果我是妖邪,我现在就应该剥了你的皮,砸碎你全身的骨头,一寸寸把你碾成灰烬,踩进污泥里。”
就如前世他对她的魂魄碎片一样。
白炎惊骇地瞪圆眼睛,全身都在哆嗦,“为什么?为什么?”
温欣当然不会给他解释,浪费口舌罢了。
她只淡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接下来,努力活下去吧。”
话落,温欣提着宫灯转身就走,将白炎如同垃圾一样丢弃在原地。
而被逐出部落,现在又残疾到没了战斗力的白炎以后在这原始莽荒的兽世里要怎么活呢?
温欣表示很期待。
要真的是男主气运那么好,白炎到这种地步,还能活得好好的,那也没什么大碍,她再废了他另外的一只手和脚就是了。
她倒要看看全废了的男主还能怎么威风?
兽世没有任何娱乐节目,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是不是?
慢慢玩!
白炎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完好的那只手抓着地面,都是血,忍不住嘶吼着她的名字,除了绝望和恨意,还有浓浓的不甘心。
明明本该是他手里一只任他搓圆捏扁的宠物……可为什么最后被踩到地上的会是他?
不该这样的!
而不管是温欣,还是白炎都不知道,这出好戏被隐藏在山林深处黑暗里的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全给收入眼里。
绿色竖瞳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冰冷无机质,也叫人头皮发麻。
这时候,天穹上的乌云散去,露出如圆盘的皎月。
月华洒落,驱散山里中的阴森,也暴露了那道神秘身影。
黑色曳地的羽衣沾染上月光,光滑莹亮,又带着野蛮凶狠的摄人冷意。
它的主人缓缓抬起头,如流泉的黑发披肩,棱角分明、轮廓完美的容颜一半暴露在月光下,一半隐在阴影中,犹如那深渊魔神,美到极致,也令人恐惧到了极致。
嘶嘶……
一条比成年雄性兽人体型还壮硕的巨大青蛇游了过来,恭敬地盘在神秘的黑色羽衣人脚下。
“主人,那是白虎部落的首领白炎?”
巨蛇口吐人言,还是个年轻雄性的声音。
黑色羽衣人没开口,只一双绿色竖瞳冰冷幽深、暗流汹涌。
巨蛇没得到主人的回答也不气馁,继续唠叨,半点都不像是阴森恐怖的冷血猛兽。
“刚那个雌性是谁?真的好漂亮,跟传说中的神女一样……但是也好凶哦。”
居然两棍子就把白虎部落的首领给砸成残废,啧啧啧,蛇蛇害怕。
黑色羽衣人忽然淡淡开口,声线低沉清冷,“去驱赶几只野兽过来……算了。”
巨蛇:“???”
所以,主人您到底要做啥呢?
黑色羽衣人并没给他解释的意思,幽深的竖瞳深深地看了少女离开的方向一眼,就踩着巨蛇,“走吧。”
<bG/> 巨蛇虽然满头雾,但很听话地载着主人欢乐地游走,半点都不知道自己即将有个女主人的事情。
温欣也不知道她刚刚就跟魂魄碎片的遗愿目标人物擦肩而过。
至于废掉的白炎,谁还管他去死呢?
……
温欣就这么成为白虎部落最尊贵的神使,整个部落上下皆对她恭敬信仰无比,她说一,没人敢说二。
其中最盲目崇拜她的当属于白虎部落的新任首领白大虎,有这么一个狂热信徒头头,其他兽人怎么可能还敢对温欣有任何的质疑?
在温欣的示意指导下,兽人们很快就修缮好了兽神庙,还用竹子和木头在旁边给她搭建了一间屋子。
神使住在兽神庙旁边,随时聆听神谕这有什么问题?
神使尊贵不凡,住的地方跟他们不同这又有什么问题?
反正不管温欣做什么,兽人们都觉得合理,非常合理,简直完美。
温欣住在宽敞的木屋里,享受着原始社会的悠哉生活,见兽人们半点模仿她建造木屋改善生活环境的意思都没有,便疑惑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