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了苏婉苹背后的桌子角。
想着,她要是狠狠推苏婉苹一把,能不能一下子把她给撞死!
可卫生院里这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婆,脑袋在水泥电线杆撞出血了,她都没死,苏婉苹才五十多岁,一下要是死不了,跟公安告发她,可怎么办?
马红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畜生不如,只恨刚才没有合适她动手的条件。
朱大红还不知道她女儿,已经动了对自己的养母下死手的心思。
她在一边琢磨着,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红秀,干脆这样好了,明天我就把你爸,你两个哥哥,还有你那五六个堂兄弟的,全都叫到苏婉苹的家里去。”
“我们一家子好好的跟苏婉苹‘商量商量’这个事儿。”
“我们王家能把自己生的孩子给别人养,那是冲着让孩子能过上好日子才去的,你给她当女儿这么多年,让她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体会到了当妈的滋味,她不说感谢我们,还有你,连给你花两个钱都不愿意。”
“这个老东西,我看她是不知道我们王家的厉害。”
朱大红在村里头,是个泼妇,没人敢惹,可也不是一家独大。
但是在一个孤寡老婆子苏婉苹的面前,她觉得就是她自己一个人上,才能把她打的,给她跪地求饶。
马红秀当下就明白了亲妈朱大红的意思,这是想跟苏婉苹来横的了。
“这行吗?”她心里有些不踏实:“房本还写着苏婉苹的名字,她要是不想办手续,我们也不能绑了她去啊。”
她倒是想这么干,可在法律上,这么干是犯法的。
朱大红摆摆手:“吓唬吓唬她。”
“那她要是报警呢。”马红秀问。
朱大红就笑了:“你放心,这事儿咱家也不是没干过,我们进了门,啥也不干,就是不停的吓唬她,就是公安来了,也拿我们没办法,顶多把我们赶走,赶走就赶走,第二天我们照样还去。”
这是要欺负的苏婉苹过不成日子。
马红秀想了想,点了头:“行吧,先吓唬吓唬她。”
母女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怎么算计苏婉苹。
正说的热闹,正对着大门的马红秀,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只见她养母苏婉苹,歪着头,一脸虚弱地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直接去了旁边医生的门诊室。
“咋了,你在看啥?”朱大红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苏婉苹的侧脸,就进去了屋子里:“那不是你养母吗?”
“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过去看看。”
看苏婉苹一副病的要死了的样子,她要是真死了,那她们还省事儿呢。
朱大红是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人,而马红秀也想知道苏婉苹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拦阻:“你去看吧,就说我啥也不知道,我今天累了一天,都快烦死了,我可没心情陪她继续看病。”
马红秀说完,便抱着手臂,转过身去,真当自己啥也不知道。
看着女儿对养母这么无情的态度,朱大红心里就高兴:她生的女儿,就算她一天也没有养过,一分钱也没有花过,也照样跟她是一伙的。
朱大红忙不迭的就过去了,诊室里,是个值班大夫,帮着苏婉苹测量了血压,正在把脉呢。
朱大红就进去了:“哎呦,大妹子,还真是你啊,你这是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