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青口中那柳姑娘走到徐怀谷这桌人前面,没去管李思青递来的酒,倒是大方坐在徐怀谷身边,让徐怀谷不禁心中一寒。
这女子坐在自己身边,未免让这气氛有些尴尬,但这初来乍到的,也不好驳了人家,只好让她坐下。
李思青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徐怀谷,没趣地拿回那碗酒,自己仰头喝尽,有些闷闷不乐。
话说那柳姑娘落座以后,徐怀谷一行人自然都好奇地看向她。
这位柳姑娘长着一张鹅蛋脸,恰似逢了她的姓氏,又是一双柳叶眉。只不过眉宇之间并无剑修的锐气,反而有点像屏翠那般的可爱气质,在这剑修扎堆的清风谷,独具风格。那柳姑娘穿了一身白色长袍,腰间系了一把长剑。长剑似乎是清风谷的制式法宝,徐怀谷见到周围大部分的修士都是这么一把剑。
柳姑娘特意坐在徐怀谷身边,似乎就没打算掩饰自己的意图。自落座以后,眼睛便一直打量着他,连那边李思青都不曾看一眼,更别说另外两名女子了。看书溂
徐怀谷被这柳姑娘盯得发慌,赶紧瞅了一眼余芹,却见余芹正撅着嘴巴,满脸醋意地瞪着他,那审问的眼神似乎是想看徐怀谷如何处理。
徐怀谷脑门儿疼,又看向左丘寻,只见左丘寻脸上堆满坏笑,竟也是要看他的笑话。
孤立无援,徐怀谷只好看向那一位柳姑娘,向她打招呼道:“听刚才李大哥的话,姑娘是姓柳?”
那姑娘笑着点点头,说:“对,我叫柳婉儿,你叫什么?”
徐怀谷客气笑道:“我叫徐怀谷,来自飞鱼洲,久闻贵宗的名声,今日特来拜谒。”
柳婉儿随意说道:“我们这清风谷还有什么名声可言,莫不是这些馋疯了的男修士打上飞鱼洲女修的主意了?”
徐怀谷赶紧说:“哪里的话,我路上与李大哥相结识,李大哥人很好,对我也很照顾,便知清风谷定是风气极好的一家剑宗,正好我们一行人来开开眼界。”
柳婉儿不满意道:“喂,我说,我们都是剑修,就不用这么弯弯肠子客气了吧,不爽利。”
徐怀谷尴尬笑笑,没接她的话,实则心中暗笑:“要的可不就是这种效果,柳姑娘啊柳姑娘,赶紧回到你的同伴身边吧,可不要再为难我了。”
哪知柳婉儿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偏要和他作对,不仅不回去,依旧是盯着徐怀谷看。
徐怀谷再偷偷瞥一眼余芹,却见余芹面色冷若冰霜,心中陡然大惊。以前都只看见过余芹温柔如水,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时候,下定决心要赶紧打发走这位柳姑娘。
心下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李思青却又来胡搅蛮缠:“柳姑娘,我这次在外面破境,有些事情得去祖师堂禀告谷主一趟,可能要些时间。我看你难得对外人有兴趣,要不你就替我带徐小哥一行人参观一下我们清风谷,如何?”
柳婉儿笑了,说:“好啊,反正我整天也闲着没事,那就带他们玩玩。”
李思青也对着柳姑娘客气一笑,立马就收获了其余三人不善的目光。
李思青笑着喝了一口酒,得意地想:“谁叫你们先前在白海的时候都欺负我?现在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柳婉儿得了李思青的话,立马笑逐颜开,看着徐怀谷的眼神都带着笑意,那副花痴样引得余芹咬牙切齿。
徐怀谷还想再挣扎一下,便说:“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姑娘也需修行,我们几个外人前来清风谷,自己随意走走就好了,不劳烦姑娘浪费时间在我们身上。”
柳婉儿笑道:“修行算个什么,我平日里不是下山去玩,就是在酒楼里喝酒,实在是功课紧急才会修行一会儿。正好最近无聊,陪你们玩玩挺好的。”
徐怀谷在这姑娘身上探查一番,发现也只有三境,果然是平时贪玩不好好修行。
看来是怎么都甩不开这个人了,徐怀谷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接受这事实。好在柳婉儿答应带他们参观清风谷之后,总算没有一直盯着徐怀谷,而是问过了左丘寻和余芹的姓名,便回到了她们原本那一桌去。
徐怀谷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尽,有些无奈。
左丘寻调笑他说道:“我说,那姓柳的姑娘有点喜欢你。”
徐怀谷撇撇嘴,道:“这种喜欢也能算是喜欢吗?她既不了解我这个人,也不知道我是否已经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不过只是这副皮囊,算不上真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