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禹王薨了?”
禹州某个村子内。
一个朴实的村汉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刚从县里回来的车夫,满脸震惊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车夫脸色颇为激动地道:“现在县里都传遍了!那位新上任的两州总督陆晨陆大人,为了给前段时间无端惨死的沟儿村和曲儿村的村民讨个公道,竟然直接率领亲卫打上禹王府,最后更是直接攻下禹王府,亲手把禹王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听说陆大人在手刃禹王后,就带着他的脑袋去了曲儿村,用来祭奠所有被禹王杀害的村民。”
话音刚落,一旁同为车夫的一个村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不仅如此,听说陆大人还给所有遇害的村民立了一块高两丈、宽三尺的石制大墓碑咧,据说……那人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才慢慢道:“据说这是陆大人是为了警醒后来者,莫要如禹王那般仗着权势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否则禹王就是他们的榜样!”
“嘶!”
朴实的汉子猛吸一口气。
“石碑!陆大人竟然为沟儿村和曲儿村百姓做到如此地步!”
石碑可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一般是只有在纪念重大事件时才会用上,而且其规格也要根据事件的大小来定,像两丈高的石碑,已经是中上规格了,照理说根本不可能用在平头百姓身上。
沟儿村和曲儿村的村民哪怕全部被禹王杀害,按照以往的惯例,有人给他们立一块不大的木牌子就不错了,石碑?想都不敢想。
但陆晨就这么做了!
这几件事叠加起来,已经足以证明陆晨是真正把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放在心里的好官!
那车夫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陆晨的传闻。
什么手持人皇剑开仓放粮,什么惩治贪官污吏,拯救被山洪掩埋的百姓,什么力排众议不让官府征发劳役,而是让禹州和隋州卫去治水……
这一桩桩一件件,听得周围不断聚集过来的村民目瞪口呆。
古代信息闭塞,稍微有点新鲜事,百姓们都会无比好奇,更不用说这些最近不知怎么的到处都在传的重磅新闻。
像车夫这种普通百姓自然不会去想为毛这些消息会突然传得满天飞,连陆晨的为人和来历,甚至是庙堂上发生的事都传了出来,他只是享受这种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地等着他往下说的感觉。
“陆大人……”
听着车夫的讲述,一开始的朴实汉子神色复杂地轻声道:“他是个真正的好官啊……”
其他人莫名沉默了下来。
他们自然也觉得陆晨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
但是,那又如何呢?
虽说禹王一死,禹州少了一大害,他们百姓的日子说不定能好过不少,但他以下犯上,手刃皇族,下场又如何能好?
即便他是个大官也一样。
官再大,能大得过王爷吗?大得过陛下吗?
更何况这王爷还是先皇胞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犯下如此大罪,这陆大人即便本事通天,恐怕也难逃一死……
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内心便沉甸甸的。
“我先回去了。”
一个刚离开家门不久的农人直接转过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沙哑。
有他开头,其他人也纷纷离开,但是脚步却没有来时那么利索,看上去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脸上也满是沉重之色。
脑海中,却是回想起自陆晨入主禹州以来,时不时就会带着不少粮食过来体察民情,慰问民生的光景,就算不会亲自过来,也会派那些面冷心热的侍卫过来慰问,是真的把他们放在了心里。
一众百姓不由有些心酸,眼眶红红的。
唉,陆大人要是能逃过一劫,继续在禹州当大官就好了……
不少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个想法。
而这一幕,此时也在禹州上百个村庄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