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面露难色:“我说了,戴公子恐怕不会信。”
“你说就是!”
“与庆王殿下有关。”
戴泽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表哥怎么会害我父亲!”
辛柚语气平静:“不是说庆王殿下害了令先尊,只是说与他有关。”
“那是为了什么?”戴泽不觉松了口气。
他完全无法接受表哥害死父亲这个可能。
辛柚微微摇头:“我能看出这些,还是因为戴公子与令先尊是血脉至亲。至于为何与庆王殿下有关,从你面上就看不出了。”
“看不出——”戴泽突然眼一亮,“那要是给我表哥看相呢?会不会看出来?”
“这——”辛柚皱眉,“我不知道。再说,庆王殿下也不会信这些……”
戴泽走了,如他来时那样,匆匆而去。
辛柚站在青松书局外,面无表情看着纵马疾奔的少年消失在视线里。
饵已经投下,会引来那条鱼吗?
辛柚对此还算有信心。
固昌伯之死,对庆王母子影响极大。庆王若不知情,想知道真相的急迫不会比戴泽少。若是知情,又怎么可能对说出这话的她无动于衷。
戴泽直奔庆王府去了。
固昌伯是庆王的亲舅舅,不管他犯了兴元帝什么忌讳,庆王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不然会让人议论太过凉薄。这几日庆王都是上午过去固昌伯府,临近天黑再回王府。
这个时候庆王正准备出门,见到戴泽,狠吃了一惊:“表弟,你怎么来了?”
“表哥,我有话和你说。”戴泽一扫跟着庆王的人,神情凝重。
庆王挥手示意伺候的人退下:“表弟要说什么?”
“你知道我父亲为何出事吗?”
庆王神色一僵,语气带了警告:“我不知道。表弟,你平时如何我不管,这个时候可不要胡闹。”
他本就因舅舅的突然被杀心惊胆战,夜不能寐,表弟要是再闹出什么乱子,可就把他害惨了。
“寇姑娘可能会知道。”戴泽压低了声音。
“谁?”庆王一声喝问,额角青筋暴起。
“寇姑娘。”
庆王紧紧盯着戴泽:“表弟,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有!表哥你没听说吗,寇姑娘会看相。先前北楼坊那一带地动,那么多人幸免于难,就是因为寇姑娘看出国子监一个监生有血光之灾,那个监生就住在北楼坊……”
听戴泽说完,庆王只觉荒唐:“这种离奇的传闻,你也信?”
“当然不只这个。表哥知道章旭吧?他每个月都因为考倒第一挨打,年前找寇姑娘看相,寇姑娘说他这次月考不会挨打,结果你猜怎么着?章首辅因为定北受灾忙得没时间回家,他真的躲过了……”
庆王还是不信,可听戴泽所言不似捏造,于是问:“就算寇姑娘真有这个本事,表弟找她去看就是,跑来王府做什么?”
戴泽顿了顿,神情沉重:“找过了,寇姑娘看出我父亲出事和表哥有关……”
庆王眼神一紧,声音冷如寒冰:“怎么个和我有关?”
戴泽没看出庆王眼底杀意,自顾道:“她从我面上看不出太多。表哥要是让她看一看——”
“住口!”
庆王一声喝,戴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