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曹操颔道:“越是此时,越当冷静。她是想激怒吾,吾自不上她的当。”
“看来这场仗可能会拉长战线,耗时也会久之,”荀攸道:“不若向许都多催粮草,多做准备。”
曹操自是吩咐下去。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是真的遇到高手了。
曹操道:“若战场上遇到此女,务必不惜代价射杀。自然,活擒更好!”
“是!”诸将士气郁浓,心中都憋着一口气。
这次说损失,还真算不上大损失,只是吃了这种憋,谁能高兴的起来?!都恨不得把吕营给打残呢。
“先不可轻举妄动,刺奸科多去探情报。”曹操道,“待后军亦渡了河,再去围彭城!”
诸将应下,自散了帐。
“吕营中人可会再来偷袭?!”曹操道。
郭嘉道:“知道我军必严防,那位女公子必不会再来!”
曹操道:“虽如此,亦不得不防。尤其是粮草。”
荀攸道:“明公,那位女公子,实在不同寻常。渡河时,投入主力,是最佳的大战之时机,若是吕布因此而赢,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她偏不……”
“其意,欲在保存实力。吕布善急战,可是此女颇沉得住气啊,”郭嘉道:“她分明知道,就算投入主力,真的败了两位夏侯将军,然,还有后军,以及曹将军的兵马,吕布只区区一个徐州,几个城池,未必能保全胜。”
“所以此女之眼界,在于全局。”荀攸道:“非为一时胜也,而为退我军也,同时亦保存了实力,以便以后应付刘备与袁术,此地亦并不太平。若我军真退了,袁术,刘备,吕布三人只能有一个。若是我军胜矣,三人可全除之。她知晓厉害。”
“主公,此女当真了不得啊,”荀攸道。
“公达可有用兵之策?!”曹操道。
“此时切勿妄动,”荀攸道:“此战,只恐主公遇到对手了,此女比之吕布极沉得住气,若急用兵,反倒易露出破绽。而她就在等我军的破绽。”
曹操看郭嘉,郭嘉也点点头。
曹操看向滑轮和短箭,道:“此二物可造否?!”
“若造之不难,许都匠人如云,只是那弩,却是稀罕。”郭嘉道:“她意欲除我军之中的弓箭手,只恐她在远攻手段上,极占利。”
曹操沉吟一声,道:“那便先探明他们屯兵何处,营在几方,有没有秘密营地,再定策不迟!”
“明公,”郭嘉道:“只恐她还会再试图激怒明公,此处,是明公的伤心地,嘉与公达十分忧心明公会受她的计。”
曹操道:“吾知轻重,奉孝放心。必不会胡乱动兵。慎而又慎方好。”
两人便出了大帐。
荀攸道:“吕布一直无有踪影,令人不安。交手一回,却不知她的兵马首尾全貌,以及主力军如何,实在令人忧心。”
郭嘉道:“公达,吾料那女公子如今在等我军如何应敌,如何出策谋。”
荀攸吃了一惊,愕然看着他。
郭嘉道:“此女胜在知人而用,冲乱军营,她多数用的是刘玄德的兵马,以及张辽,所以我料定,张辽与陈宫必为一军。”
荀攸道:“所以第二关,当在张辽和陈宫押后。她还会再次激怒主公!”他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郭嘉点了点头。
都说郭嘉是鬼才,用谋用略方面,他自然大用,然而荀攸自认在识人方面是不及郭嘉的。
所以他这才反应过来。
“激怒主公,意欲何为?!”荀攸心砰砰直跳道,“奉教,未观之她军全貌,吾心下难安。”
郭嘉眸中却带着一点兴味,道:“她将吕布放在她身边,可又想藏住吕布,因而所有军都扯着吕布的大旗。”
所以才会在林中诈称吕布在那。
“将吕布放在身边,是怕他失控,她必与吕布在一处,想要寻得她,迟早而已,”郭嘉道:“寻到此女,必能寻得吕布,父女二人可一并擒之。”
荀攸听着郭嘉继续说。
“所以,刘玄德将一军,他必触不到核心层。”郭嘉道:“张辽陈宫必为一军,臧霸泰山为一军,高顺守城为一军,而她们父女必敢将上一军。”
荀攸点头,听郭嘉一分析,对方的军力分配已经出来了,“所以重点是,他们的营地在何处,以及军中的轻重布置,若弄清了此,就可出策了。”
郭嘉笑道:“不错。她藏着主力,又藏着吕布,几番激怒明公,意欲寻隙而一举击之。”说罢又笑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所以剩下的就只是布置,分配,对决的策略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