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很快就来了,随军的医官,便是太医署的神医,神医给赵时诊了俩下脉,他也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官家,官家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痊愈了。”
赵时微微摇头,
一来,不信,二来:“先生,可否让朕的病症,再严重一些?”
神医一颤,
行医这么多年,他听说过,看不好病,被揍的,还从没听说过,看好了病,病人还嫌,病症不重的,怎么?你想毁了老夫这几十年的清誉吗?不过,看着皇帝那露出一角的明黄色服饰,神医还是怂怂道:“一切皆听官家调遣。”
如此,
又过了一日,
二日,
三日,
这一日,
赵时基本已经痊愈,自然,也没了那一份,担忧自己遭受了天谴的胡思乱想,只是,病体虽然痊愈了,赵时这段时间却还是连帐篷的大门都没怎么出去,即使不得不出去,也会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好似真的重病一般……
固然,
这样会带来一些大宋士气的低迷,但是,就在这一日……
“官家。”
富弼几乎是,狂喜一般的冲了进来,然后,挥了挥手,让帐篷里的绝大部分太监宫女离去,然后,压低声音道:“细作密保,耶律洪基将于今夜袭营。”
赵时,
眼睛一亮,
“终于忍不住了吗?”且不谈,耶律重元的反叛如何,作为一名统帅,赵时自不可能只是指望着对方营中出事,他一来真病了,二来他即使装病,也是除了更加佐证一下至尊大法师的预言,也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勾的耶律洪基上当……
“只是……”
富弼微微皱眉:“耶律洪基虽然恨不能,将咱们一网打尽,但是,那耶律良,却绝对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他还是拦住了耶律洪基,只以平常三倍的兵力袭营,到时候,咱们即使功成,也难获大胜。”
赵时摇摇头:“没指望契丹方面一个聪明人都没有,况且,事在人为,如果咱们表现的合适,朕就不信,他耶律良能,不动心。”
富弼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
“败一场?”
赵时摇摇头:“退,肯定是要退的,如果不让耶律洪基,耶律良看到希望,他们是不可能乘胜追击的,但是,如果只是干干脆脆的败退,就如此前耶律洪基一样,难保不会造成真正的败逃,毕竟,咱们也是十余日,未曾建功了,而且,契丹人确实比咱们强悍,这一点,经过了这十余日,士卒们也再次想起来了,所以,朕的意思是,引还是要引的,但是,败退,却未必要败退。”
富弼……
苦瓜脸,
您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败还不行,还要败的有礼有节?我等要是真能做到,何至于等到现在?幸而,赵时并非那种只知下旨,而不管具体实施过程的君主,甚至,绝大多数时候,赵时更喜欢亲自解决麻烦,所以,难是难了些,但是,在赵时主导,群策群力之后,还是想到了一些想法,并且,作了安排。
然后,
也就是这一日的半夜……
月黑风高,
然后,
啪
就好似是某个开关,随着一声火折子的揭盖声,从城外,到,城内,最起码有三伙人,睁开了眼睛,只是,不论是赵时,还是耶律洪基,还是耶律重元,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便是下令:“静观其变。”
还是,
月黑风高,
但是,
耶律洪基一众人,却已经悄咪咪的摸上了城头,静静望着,城外黑压压一片的营地,当然,为了做戏做真,零星的,还是点缀着几团篝火,然后,耶律洪基轻声道:“传旨……”
“是。”
“活捉大宋皇帝者,朕,赏万金,封百里侯。”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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