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道,我们的皇爷对水有关的警惕的很,到时候谁要是自作聪明,因此脑袋掉了,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们!”
“反正,我们这些内阉就别再想着去争什么圣宠,要什么大权,那不是我们驾驭得了的,大权让外面那些相公争权,我们现在只管服侍好皇爷,让皇爷安安全全的,要升都会升上去,反正现在内廷也没多少可以进宫的黄门。”
而田义在指挥一干内宦去检查华州城内各处后,就对一干随扈内宦嘱咐了起来:“都明白了吗?”
“明白!请田公公放心。”
这时一干内宦们答应道。
田义这才点了点头:“去吧。”
朱翊钧到华州城时,已是红日西沉,天已向晚。
华州官绅士民已提前出来迎候。
银白色的大道上,朱翊钧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些人和这些人身后的屋舍。
待看见这些屋舍多是土坯窑洞,而少茅舍棚屋,朱翊钧就知道这里的民众生活状况的确好了许多。
饶是屋舍外许多林木,也让朱翊钧意识到应该是用煤炭取暖的越来越多,所以还能见到大量林木,这对整个陕西地区的生态资源无疑是个很好的保护,而避免内地资源被过度开发,造成能留于后世的更少。
而就在朱翊钧如此遐思时,道旁的一土围子上突然跑出一大汉,这大汉直接持着一杆三眼铳跑了出来。
“护驾!”
当即,随扈官校申用懋就大喊了一声。
然后,韦鹏等就立即将这大汉擒在了雪地上。
而这大汉只不停挣扎着,也不说话。
迎候的官绅士民这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华州知府沈鈇更是错愕地看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忙问驻于城中听他节制的把总闻志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提前布了暗探吗?”
闻志勇也一脸无辜道:“下僚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立即去关闭其他城门,不得放一人出城。”
沈鈇这时吩咐道。
“是!”
朱翊钧这时则看了戚继光一眼。
戚继光也看了过来。
两人倒是没有说话。
“陛下,这人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没多久,那大汉就被申用懋带人押了过来,申用懋也在这时禀报了一句。
朱翊钧听后吩咐道:“那就先押下去,进城后再审。”
接着。
朱翊钧就让大军继续进城,只到看见沈鈇后才笑着说:“看来果然有人不欢迎朕来这秦地啊!”
“臣迎驾不力,愿受任何惩办。”
沈鈇忙请起罪来。
“无妨,是不是刺驾还不一定,说不定是个老边军来拦驾告御状。”
“陕西起兵作乱的董朝英等不是说他们靖难是因奸臣克削他们边军所致,如果是真的,那说不定像他一样被克削的边军不只他一个,自然也就会有敢来告御状的。”
朱翊钧说着就下令继续进城。
但朱翊钧这么一说后,沈鈇身后的官绅不少都神色不安得很。
不过,这时戚继光还是站出来奏道:“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臣认为还是当立即下令封锁华州城,华州城外之人皆先赶入城内,而城内之民也不得出城,全城戒严,但厂卫查出真相后再开城也不迟,毕竟这事涉圣驾安稳。”
梁梦龙、刘綎等随扈大臣也跟着站出来道:“臣等附议!”
“既如此,便准卿等所奏,一切皆由枢相安排。”
朱翊钧因而点头道。
“是!”
于是,戚继光便派遣官将立即驱赶起城外居民来。
早已接管城防的亲军卫先到兵马这时也如临大敌,开始在各处街道都增添兵马。
“这到底是不是刺杀?”
曾任过万历初期大理寺卿的宁成安在迎驾结束的当晚,看着庭中皑皑积雪,问起自己女婿东守越来。
东守越双手入袖走到宁成安身边来说:“不是刺杀,也得说成是刺杀,毕竟不是我们干的,但却是一个吓唬陛下不要再追查的机会。”
“你没说错。”
宁成安笑着说了起来,道:“但这很可能不是刺杀,而是朝廷故意演的一出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