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亲军卫来了,说明不是天子来了这里就是天子身边的大人物来了这里,还让他们笃定了这是暴民杀官的事,不然不会镇压被我们唆使起来的百姓。”
“这样一来,我们想借百姓之手除掉这个沈知府的计策失败了?”
张道可因而问了一句。
张道献点了点头。
嘭!
张道可不由得一掌拍在桌上:“真是可惜啊!”
“但这个沈知府必须死!还有知道采石场的所有官差与被押走的家奴,以及那些在采石场服役的百姓!”
“不能让上面真查到这跟我们张家有关系。”
张道献突然一脸狠厉地说道。
“那怎么除掉?”
张道可问道。
张道献道:“你和万贵等立即去组织乡勇,扮成土匪,在那个沈知府回府城的路上,截杀掉!告诉他们,只要处理干净,到时候每人赏三十两银元!”
张道可正拱手称是。
但这时,张府管家万诚跑了来,沉着脸说:
“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锦衣卫还有打着金吾卫旗号的官军,已把宅邸围了起来。”
张道献和张道可听后霎时间更加地腿软脚麻、脸白身抖。
“兄长,我们张家完了。”
张道可这时不由得哭丧着脸说了一句。
张道献也强咬着牙说:“奸臣,奸臣!申吴县、戚蓬莱、王太仓这些都是奸臣!”
“真不知道,他们让陛下亲征作甚!关键还动不动离开大道巨邑之地,微服来偏僻地方,他们这时非要造天下杀戮无数,才肯罢休吗?!”
不多时。
锦衣卫已经冲了进来。
然后,张道献和张道可等张氏族人也没反抗,很顺从地就让锦衣卫把他们拿了去。
而在张道献和张道可等张氏族人被拿了的同时,华阴知县王汶已经被传见到了朱翊钧这里。
宽敞明亮的屋舍内。
端坐于堂上的朱翊钧正问他说:“伱们县的百姓还在服徭役的事,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臣不知道。”
王汶回道。
朱翊钧听后把眉头一皱:“那你这知县是怎么当的?”
王汶回答说:“臣资质愚钝,愿被革职罢官。”
“你倒是干脆。”
朱翊钧呵呵冷笑一声,又道:“但这只是资质愚钝吗?”
啪!
朱翊钧突然把案桌一拍,厉声说道:“身为知县,不知问民疾苦,也不知把新政切实推行下去,朕只能当你是故意为之,故意不想去问,故意不想去推行,故意想纵容豪右与底下的小官勾结,而故意让你底下的官差继续役使百姓,收丁银,这样你就不用得罪那些豪右,也不用得罪底下那些小官,甚至没准还能每年过节收一笔丰厚的礼!”
“陛下冤枉了臣!”
“臣只是奉行无为之政,遵太祖之训,不下乡扰民而已!”
王汶忙掷地有声地为自己辩白起来。
朱翊钧听后冷声问道:“你这是暗讽朕下乡扰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