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运,幽县总捕头。
他在幽县诸多地痞无赖心中,比起铁棠还要可怕不知多少。
听到这个名字,杨鸿光、杨正业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周身一抖,似乎意识到了不妙。
哐啷,哐啷。
李成运被两位蓝衣捕快押着,身上光是铁链、枷锁就有一两百斤,连续几天筋骨错乱,让他的身躯看起来有些扭曲。
今日升堂,观案的百姓不多,但也有十几二十个,先前听到张三所说,一个个气得不行,破口大骂的也有不少。
可当李成运被押上来,一众百姓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
“此人莫非就是幽县总捕头?”
“铁青天可真有能耐,这种人都抓来了。”
“抓是抓来了,可想要定下罪名.....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这不是我等操心的事,专心看铁总捕头审案就得了。”
.........
铁棠看到他上来,挥了挥手:“赐座!”
两名筋肉壮实的捕快,合力抬了一张铁椅过来,放在李成运身后。
待他坐下之后,铁棠才淡淡问道:“李捕头,你在后堂应当听得一清二楚,有何看法?”
李成运挑了挑眉,眼睛半睁半闭:“铁棠.....你搞什么名头?莫非要我自己告自己不成?”
杨正业所做所为,李成运自是一清二楚。
恰恰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否则就是见知不举,是渎职,坐实了罪名。
别看他现在被铁棠绑到了运城,但名义上只是疑犯,甚至可以说只是来协助办案。
只要罪名没有定下,等他回到幽县,依旧是总捕头。
“李成运,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真要包庇凶犯不成?”
“呵~”
李成运满脸不屑。
“毛头小子,也敢称官?”
“铁捕头,官......不是这样当的,你以为我是完全为了一己之私?
等着吧。
过不了多久,你应当就会明白!”
铁棠神色渐凝,李成运所说不像是空口白话,莫非他还有什么依仗?
这几日因为忙着袁骅的事情,他并没有抽时间去审讯李成运。
而刑堂捕快去了几次,效果也是乏乏,李成运根本理都不理他们。
对方毕竟是一县总捕头,而且罪名不算太大,他们自然也不敢胡乱用刑。
“哈哈~”
听到李成运的讥讽,杨正业忍不住笑出声,整個人半倒在地上,乐得不行。
李成运瞥了他一眼,心中将他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最后实在忍不住,当场骂出声来了。
“白痴!”
“呃!”杨正业笑声戛然而止。
他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成运,似乎奇怪对方为何如此做派。
“铁棠拿捏不了我,还拿捏不了你吗?
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地头。
像你这种人,若是在幽县公堂被我撞见,先打个二十大板再说。”
杨正业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铁棠,只见对方脸色发黑,四周捕快蠢蠢欲动,知晓闯了大祸。
噗通!
磕头声传来。
却不是杨正业,而是杨鸿光。
“大人饶命,小儿当天确实与柳兴发起了冲突,不过那乃是先前积怨。
放火一事也是小儿所为,但只是为了泄愤,并非为了杀人。
至于柳兴发为何被活活烧死,那我等是真的不知。”
杨鸿光知晓不妙,直接替自己儿子认了罪,只剩呆滞的杨正业愣在原地,硬是没有回过神来。
铁棠先是被李成运一激,正烦恼着,后又被杨正业讥笑,头上冒起了无名火,他可不是受气的人。
杨鸿光认罪之后,他理都不理,直接扫了一眼在场捕快、衙役,当着一众观案百姓的面。
冷冷问道:“这厮当众嘲笑本官,我欲寻个罪名先打他几大板,诸位可能寻个由头?”
一众捕快、捕役、衙役各自对望了一眼。
知晓立功的机会来了!
纷纷出谋献策。
“大人,我有一计。”
“大人,这厮咆哮公堂,理应先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少了,先打一百。”
..........
砰!砰!砰!
“啊!”
“啊!”
杨正业如同一条死鱼,被锁在长条板凳之上,两边各站着一位衙役,手拿水火棍。
一人一下,夹杂着杨正亚的惨叫,二人打得浑身起劲,大汗淋漓。
少顷。
三十大板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