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你等一下!”张启山喊了钱坤几声都被后者直接忽视了,他只得紧跑两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人,拉住了他。
“有事吗,队——长——大——人——?”钱坤拉长声调,故意给张启山难堪。
“有!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能啊,谈吧!”
钱坤回答的干脆,张启山却为难地看了眼站在乾坤身边不做声看向别处的单明堂。
自从今年年初单明堂入队,钱坤就几乎和他形影不离……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钱坤自然不屑于搭理张启山的提议,但是他的那句“没必要”还没出口,单明堂已经先一步走远了,留下一句没什么情绪的“你们聊”。
这下没了挡箭牌,乾坤的洒脱劲儿全然消失不见了,转脸换上了溢于言表的不耐烦:“张启山你烦不烦?我跟你还有什么可聊的?”
张启山已经对他这种态度习以为常了,自从钱坤改变了场上作风后,教练就开始对他不理不睬,而他越发的变本加厉地在球场上作恶,市决赛结束后没几天,他和教练大吵了一架,教练第二天就突发脑溢血,进了ICU。
两周的省赛备战时间,都是他在带队训练,这期间钱坤和单明堂总是无故缺席训练,要不是因为站边钱坤的屈霆还愿意给他几分薄面,秦周义年龄小胆子小,恐怕他这个队长就不用做了。
建安十六中的实力他们都有目共睹,现在是球队最紧要的关头了……
可经过昨天一场乱战之后,实力比较突出的单明堂和秦周义被禁了赛,泉城二中虽说其他队员也还有一些是锋豹青训队的队友,但他并不认为这些队友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实力比王昱王雷达蒙等人还要坚强。
如果现在不能和钱坤达成和解,恐怕凶多吉少。
张启山默默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诚恳地看向乾坤的眼睛。
“阿坤,晚上的比赛单明堂和小周都不能上了,如果我们不能达成一致,我想泉城二中也很难进到决赛了……”
钱坤眼神有一丝闪烁,但很快换上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作风:“进不了也无所谓,那个老头子也压根儿没指望我们拿冠军……在他眼里你和我都是废物!”
“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师!?”张启山急了,眼睛里有火气,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跟钱坤计较这些的时候。
“不管老师相不相信我们能拿冠军!难道你不想赢了张潮洋吗?你不想吗?!输给建安十六中,你根本没资格与张潮洋做对手!”
一句话说到了乾坤的七寸上,他是想赢过张潮洋,非常想!
见钱坤表情有松动,张启山拿出卑微的语气对钱坤恳求道:
“所以,阿坤,能不能请你暂时回到原来的你,我们再配合一次好不好?再试一次?嗯?”
最后这句话把许多过往的画面从乾坤的记忆里调取了出来,钱坤看到七八岁的自己跟张启山一起追在老头儿身边抢球的画面,那时候的打球的场地还是土坷垃上用白石灰粉画出来的,球框一个朝南歪,一个朝下耷拉着头。
那个时候打球多快乐啊……
进不进球都高兴,输或赢都可以……
“启山,我们都试了多少回了……”
再开口,钱坤的声音里全是失落,充满了无力感。
“你和我连一队都进不去,赢张潮洋?你觉得凭实力我有机会赢他吗?”
说着钱坤无奈地冷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