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打仗的。
那是要流血受伤甚至牺牲的。
她宁愿苏昀承一辈子都是少校,也不想他伤痕累累。
方平一句玩笑话,把林念禾说忧郁了。
“念禾。”
观摩完比赛、吃完午饭、回到招待所后,苏昀承拦下了要独自回房间静静的林念禾。
林念禾有些恹恹的,闻言停下脚步:“嗯?”
“你不开心。”苏昀承说,“是班长的话让你担心了?”
他太了解林念禾了,她吃午饭的时候虽然还在与郑丽荣说笑,但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忧虑。
她的小情绪瞒得过别人,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仔细想了许久,最终确定是方平说过那句玩笑话后,她才开始忧愁的。
林念禾扁了扁嘴,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
她把苏昀承拽进房间,关上门后便扑进他的怀里。
“我害怕了。”
林念禾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75年我回家过年,我哥全身都是纱布,像个木乃伊似的……我妈生我的时候听说我爸可能牺牲了,吓得早产加难产……我害怕打仗,我害怕你们受伤,或者……”
她说不下去了,有意回避那种可能。
苏昀承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安慰:“哪就要打仗了?我现在是学生,别害怕。”
他的心很暖。
她能因为方平无意中一句话想到这么多,显然已经在意他到了极致。
虽然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意,但每一次她情绪流露,他都控制不住欢喜。
苏少校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林念禾抬起头,看着他说:“从今往后,我的每一个能许愿的时刻都要许‘世界和平、没有战事’。”
苏昀承捏了下她的脸颊,满眼都是她。
“就算为了你,我也一定注意安全。”他说。
“嗯!”林念禾朝他伸出手,“拉钩。”
苏昀承配合地伸出小指,完成了这个孩子气的动作。
林念禾看着他们缠绕在一起的小指,突然仰头亲了苏昀承一口。
苏昀承:“……!”
……
他们俩在谈情说爱时,一道熟悉的人影在十里大队村口走下公交车。
“额滴个娘啊,得亏树还在,我以为我下错站了呢!”
她扔下行李,给了村口的地标大树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