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转过身,那把曾经从妮诗的柜子里拿出的左轮直指她的眉心。
“是我要去哪儿。”
妮诗瞳孔紧缩,脸上的轻松表情还没来得及遮掩,就永远凝固在脸上。
她的眉心处,多了一点朱砂。
她瞪着好看的碧色眼睛,永远无法合上。
埃里克嗤笑一声。
埃里克耸了耸肩:“抱歉,我不想死。”
他利索地收起左轮,从副驾的座椅下拎出两个皮箱,麻利地下了车。
他完全没有处理尸体的想法——若不是在市区响枪不好跑,他根本不会带妮诗出来。
埃里克提着两个装满钱的箱子,快步朝码头旁停靠的一艘小船跑去。
他的嘴角上扬着,完全没有心虚或不安。
他只觉得自己自由的好日子快要来了。
就在这时,几道刺眼的光亮起。
与之相伴的是一声声呵斥:
“不许动!”
埃里克一愣,下意识继续向前跑。
只要上了船、只要上了船……
又有“嘭”的一声响。
但不是他开的。
埃里克望着小船的方向,身体因为惯性向前两步,最终倒在了距离岸边十米远的地方。
……
一处别墅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都死了?”
“是的。”
“那沈家是什么态度?”
“沈家没有动作,沈闻烟今天回来了,他们在家庭聚会。”
“呵,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我们要动吗?”
“不急,再等等。”
……
宾馆里,林念禾把一杯产自妮诗故乡的葡萄酒洒到窗外,望着夜色轻声说:“走好。”
周老四站在她身后,沉默许久后问:“如果他们一起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林念禾转身看他,不答反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实际上,今天下午的时候,老余已经揪到了三波想让妮诗永远闭嘴的人。
就算她能活着走出香江,也不可能活着回到巴黎。
周老四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后讽刺地笑了:“资本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林念禾不置可否,转而说:“这边的事快结束了,你最近与阿生相处得还好吧?”
“嗯,他人不错。”周老四点了下头,“他们这边不少东西都能在咱那边卖。”
“你做这些有经验,你们谈就好。”林念禾说,“沈家不会在这件事上卡着你的。”
“我明白。”周老四想到了杨家,又说,“我听说,杨家还在暗地里找杀杨家文的凶手。”
“唔,找到了吗?”
“没消息,”周老四说,“这几天太乱了,咱们这二十来人作用不大。”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混在人群里散播些消息容易,但想打听到具体的事很难。
林念禾轻轻一笑:“找到具体是谁做的的确很难,但大方向还是很好找的……过几天吧,这出戏需要一个舞台。”
林念禾说的舞台很快就来了。
妮诗死后的第三天,格姆公司的办公楼和地皮将被再次拍卖。
那处办公楼暂且不提,只一块地皮,就足以让码头的旧日霸主杨家和已经挑明了目的的沈家全力相争。
其他的小公司就算知道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敢去争,只挂着无害的微笑,坐在角落里当陪衬。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