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没想到,昨天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京城里近日的大名人,凌云补习学校的名誉校长。
他愣了一会儿,旋即摇摇头:“不行,我不适合。”
不适合。
并非不想。
吴校长这一生大半的时间都用来钻研教学了,并不懂什么谈判技巧,想了想,她索性直接把老底撂了:“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敢来请你,自然不怕那些事……不妨直接告诉你,这个补习学校是林部长的女儿提议开办的,你这点事儿,算不上什么。”
徐礼不由得回忆起昨天的种种。
那姑娘有恃无恐的状态,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林部长?
林秉辉么?
他的女儿,的确可以不在乎这些。
可——
“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很好。”
吴校长看着他,笑容逐渐褪色,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些失望。
徐礼没来由地一阵心虚,他别过头,躲开吴校长的视线。
“你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害怕吗?”吴校长缓缓摇头,“不,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再教别人念书了。”
顿了顿,吴校长肯定道:“你是不想落人情,不想被照顾。”
真正介意的事被道破,徐礼反而松了口气,压在心口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似的。
他又转回视线,看着吴校长说:“是的,您说得对,我并非不能教书,而是不想让别人看在我父亲的情面上可怜我,我不以君子自居,却也不愿食嗟来之食,尤其不能辱没家父之气节。”
徐礼从没见过他的父亲,连遗骨都没见过,他的父亲只有一方衣冠冢。
父亲的衣冠冢是母亲立的,后来,他又亲手把母亲的骨灰葬在父亲的旧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