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担的脸色却显得有些复杂,无奈道:“陆羽老哥啊.”
“嗯?怎么?”
只看顾担的脸色,陆羽便心中一沉,却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觉得不妥。”
“非是不妥。”
顾担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那株三叶灵脉花,已经被我给吃了。”
“吃了?!”
陆羽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一大截,几乎要撕破人的耳膜。
“的确吃了。”
顾担转身,从桌子底下揪出来那先前栽种三叶灵脉花的大盆,只见盆中的灵土尚且还在稍稍绽放光芒,而正中心处的三叶灵脉花,已经不见了踪影。
除此之外,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了,顾担身上的气息升腾而起,已经相当于是练气六层的程度,只差一步便可到练气后期。
如此迅速的进境,说他没吃都没人能信。
亲眼得见三叶灵脉花已然不在,陆羽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斥责道:“你怎么就把它给吃了?!”
“.”
顾担不说话,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陆羽。
陆羽也自知自己失言,审问般的气势突然一泄,勉强挤出个颇为难看笑容说道:“三叶灵脉花那是可以用来筑基的灵物啊!你不过刚到练气中期不久,怎、怎如此暴殄天物!”
“诚如陆老哥所言,大战将起,哪里能留待几十年后?只能先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再做其余打算。”
顾担平静的说道。
“唉你.这.”
一声长久的叹息,陆羽的脸色已不太好看,但还是拱手道:“如此,倒是陆某孟浪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当下头也不回的从洞府之中离去。
目视着脚步仓皇且迅疾的陆羽离开,顾担心中知晓,往后怕是少了一个喝酒的人。
而在陆羽离开之后,还有几个执法堂的修士一一来顾担洞府前,他们的意图与陆羽别无二致。
最后顾担干脆将先前装载三叶灵脉花的花盆给扔到了洞府门外,干脆利落的表明,三叶灵脉花已经被吃了。
至此,对于他的打扰才算告一段落。
“三叶灵脉花被他吃掉了?!”
灵珍堂,慕容鹰眉头一挑,满脸不可置信。
那可是筑基灵物,孔翟怎么舍得吃的?
便是整个宁坊,也唯有这一株三叶灵脉花啊!
“真吃掉了。他的实力已经来到了练气六层,绝无半分作假。”
钱谦承笃定的说道,又是心疼又是佩服。
但凡被野心蒙蔽双眼之辈,怕是都不舍得将筑基灵物当做修为提升的资粮,毕竟练气和筑基之间,尚且还隔着一道天堑在那里。
可那孔翟却是相当果决,根本不给旁人任何觊觎的机会,直接吞掉,任谁也没办法再打三叶灵脉花的主意。
“唉,如此反倒是有些可惜了。”
慕容鹰也自觉自己的态度过于明显,当即补充道:“我本想等到日后拿其他东西从他手中换取三叶灵脉花来着。”
“是啊,真可惜。”
钱谦承笑着附和。
接下来大战将起,谁敢保证自己就不会出现意外?
那孔翟要是还一直藏着三叶灵脉花,怕是连洞府都不敢出去一步了。
如今倒好,旁人便是嘴上几句,也没办法从他肚子里再将三叶灵脉花给挖出来,平白少了一大片麻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担甚少出门。
偶尔会和庄生在一起喝酒,谈天说地,论及古今之事。
庄生对神神鬼鬼之事极为感兴趣,而顾担又是博览群书,见识也不下于庄生,两个人倒是相见恨晚一般,庄生甚至还在的顾担的洞府中住了好些天,畅谈自己在十年奔赴不周山脉中的见闻。
寻常人赶往不周山脉,必然是心急火燎,无暇他顾。
他却是优哉游哉,每到一地,总是要寻觅那里关于仙道故事的典籍乃至神话传说,彼此对照。
对于真正的修行,庄生也显得并不上心,他在练气的修为,竟然仅仅只是练气中期,准确的说是练气五层,甚至还要差于此时顾担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顾担询问为何如此,庄生大笑道:“人生于世,一味追求力量,未免过于苦累、枯燥。如同蚂蚁般为了生计奔波,只是为了一个看不见的未来,哪里有甚快活之处?
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一看与凡尘不同的风景,却是发现与凡尘有何异呢?无非是更具有力量而已。
我修为虽是不高,自问快活胜过这仙坊中的所有修士,如此,难道还不能说我也在攀升仙道吗?”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据顾担所致,的确有一部分宗师受不了这所谓“仙坊”中的压迫和苦累,来了一段时间便回归到了世俗之中,逍遥快活而去。
只是能如此豁达,看开的人终究是极少数。
庄生虽不求仙,顾担却在庄生的身上,看到了世人对于仙所追求的一份逍遥快活。
他没有什么积蓄,执法堂的俸禄发下来,便被他换成了灵酒,或者是各种奇珍秘典,但他又无比快乐,丝毫没有因为实力进境而有所担忧。
“人终有一死,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这天下我来过,我看过,我为自己而活。”
酒盏碰撞之间,庄生于酩酊大醉之前,如此说道。
顾担与之共饮。
凝玉酒的香气冲掉了外界的一切杂乱之事。
酒到酣时,顾担长吟道:“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
长笑之中,两人已醉。
不久之后,顾担收到消息,宁坊已是做好准备,蓄势待发。
目标:火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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