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湄港的夜色美成了一幅画。</P>
霓虹灯的闪耀之下,从大厦顶层看下去的车辆偶尔穿梭,很少,但尽显繁华。</P>
可想而知,在暴力恐怖袭击事件之前的湄港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色。</P>
办公室内,司沐在司纯的意思下把灯光调的昏暗。</P>
窗外窗内很是和谐。</P>
看着这个差些比自己大了十岁的女人,江洋的内心竟然是比刚才平静了许多。</P>
“丕卿跟我打这个电话,我是没有想到的。”</P>
江洋道。</P>
司纯放下茶杯:“没想到什么?”</P>
江洋回应:“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帮我。”</P>
极少有表情的司纯嗤笑一声,靠在沙发上:“不要天真了。”</P>
“他不是在帮你,也不是在帮湄港。”</P>
“这只是交易。”</P>
司纯看着江洋:“塞恩想要吞了湄港,丕卿同样。”</P>
“只不过他们想要吞并你的方式不同而已。”</P>
说到这,司纯稍稍停顿。</P>
拿起茶杯放到嘴边:“一边是商量不成,羞恼成怒,要消灭你。”</P>
“一边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做善人卖人情,最后还是要收了你。”</P>
司纯轻抿茶杯:“丕卿是什么样的人?”</P>
“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P>
“不然你以为北边暴力膨胀性发展的这些年来,钱都是哪里来的?”</P>
江洋同样靠在沙发上,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司纯。</P>
“无论是正治层面,金融层面,商业层面又或者是人性层面,丕卿与塞恩不相上下,甚至有些时候在我看来,这老东西还要更高一筹。”</P>
\"雁过拔毛。\"</P>
“近二十年来,在丕卿手里栽跟头的企业可以用尸骨累累来形容。”</P>
“无论是外企,又或者是境内的各种国,央,民企,对于他来说,他的任务只有一个。”</P>
司纯淡淡的道:“那就是捞钱。”</P>
“不仅如此,那些官员也是一样。”</P>
“北周皇帝宇文秦曾问苏绰一个问题。”</P>
司纯纤细的手指互相拨弄,抬头看着江洋的眼睛:“为何要用贪官,还要反贪官?”</P>
“想听听苏绰是如何回答的吗?”</P>
江洋依然靠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P>
“他说,天下无官不贪。”</P>
“所以,可以用反贪的名义,去剔除掉那些不听话的贪官,保留听话的贪官。”</P>
“这样,既可以消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权利,又可以受到民众的爱戴。”</P>
司纯的睫毛很长,妆容浓而不腻,妖艳中却多了一丝庄严之感,实数怪异。</P>
“通过我说的这些,你能想到什么?”</P>
江洋还是沉默。</P>
司纯道:“从逻辑上严格来说,塞恩的卜克斯理论是正确的,且非常正确。”</P>
“用他的话来说,这天下只分为两类人。”</P>
“管理者与被管理者。”</P>
司纯继续道:“但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它更贴切些。”</P>
“养猪人和猪。”</P>
江洋拿起茶杯,还是未言。</P>
司纯道:“我有个朋友,他就是个养猪的能手。放眼全世界,没有人养猪可以有他厉害。”</P>
“在这个问题上,我曾经问过他。”</P>
“他回答我说:我养猪,是为了吃猪肉,并不是为了让猪过上幸福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