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夜色中,叶玄跟在陈晓发身后,一路少言寡语,任后者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前者都是不予回答。
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曾经也有像她这样的人问过相同的问题,结果他语出惊人,被人认为妖孽……
等来到陈晓发房间门前时,叶玄仿佛才想到了什么,一脸懊悔的驻足在门前。
陈晓发开门而进,却见叶玄在门前呆愣,不由得问他道:“你怎么不进来?”
叶玄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圣人云男女有别,我看我还是去外面…”
话还没有说完,陈晓发却闻声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扭动着性感的身材,道:“你这个人还真挺有意思,说来我家的是你,不想进来的也是你。外面天这么黑,你一个人能去哪里过夜?”
叶玄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非常纠结的进了屋内。
“这房子两室一厅,平常也就我一个人住,所以正好有一个房间是空着的,你要不然先住另一个房间吧!”
陈晓发打开房间灯光后,便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模样很是慵懒,且呼吸略显急促。
叶玄就静静站在沙发旁边。
他虽然是一个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而且记忆也多有丢失,但从未敢忘记师傅对他当初平日里的教诲,一些个看似腐朽实则关乎礼节的东西就像是牢牢刻印在了他的心房中,不敢有一日忘却。
主人不让落座,他是万万不会去坐下的。
陈晓发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只当他是不愿坐下,等恢复一些气力的时候,她才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那个突然出现的古城究竟是什么?还有你说的禁止啊什么的,怪吓人的,而且躺在河边像是睡着的那些人不会遇到危险吗?”
这些问题,她已经在路上问了不下十几遍了,叶玄心中一叹,看来不回答她是无法解消她这个心结的,不过这种神乎其神的怪事,她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也并非是什么神鬼怪事,日后你会了解的。”
陈晓发对于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显得非常不满意,可自己心中也不敢问的太勤,生怕这个有些傲气孤冷的男人会生气,所以只期盼着日后有机会在去套他的话。
苏州河上的怪事,不光令自己觉得无比心悸,就单单是一群人无故晕厥这件事,都难以说通,眼前这个古装男人,身上绝对有什么神秘之处。
可是她在心里越想苏州河发生的事情,便就越感到模糊,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般,梦醒了,就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是叶玄所为,他动用神通让那些人陷入沉睡,也是为了减少他们对于今夜所发生事情的影响,毕竟身为凡人,这等事情还是不要记在心里的为好。
否则,将会在极大程度上给他们带来困扰,进而精神崩溃。
至于陈晓发,因为叶玄并没有让她昏厥睡去,所以,她只是感到苏州河发生了比较古怪的事情,但相较于刚才亲身经历的影响,已经小了很多了。
“你怎么不坐?算了…本姑娘今天也累了,我去洗澡睡觉了,对了,你看电视吗?我去打开。”
还未等叶玄开口,陈晓发便已经将电视打开,并嘱咐他随意一些不用拘束之类的话,便去洗澡了。
叶玄坐在沙发之上,有些好奇的盯着能够出现画像的屏幕。
“这大概有些类似于可以偷窥别人的神通么?几十年前我还未陷入沉睡中时,便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电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可真有意思。”
叶玄突然在电视中看到了有关于‘挖掘刘伯温陵墓’的新闻,顿时心中生了些微怒。
“掘人坟墓,不知廉耻!”
他低吟一声。
电视画面却陡然一转,播放起了那块石碑上的文字。
叶玄听的入神,心中虽然并没有激起多少波澜,但好歹也影响起了他的某些思绪。
令他仿佛在突然之间,苏醒了些记忆。
明朝初年。
连年的战乱使百姓民不聊生,皇帝朱元璋为了让自己的江山永固,逐下旨让刘伯温斩天下龙脉。
临行前,刘伯温见了叶玄,与他说了很多话。
“先生,此番皇上命我斩天下龙脉,我怕世间会有莫大影响,届时如果因果太重,还望先生救这人间。”
从不与人下跪的刘伯温,在那一日,向叶玄足足跪了八个时辰之久。
最终无奈下,叶玄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随后,刘伯温斩去天下龙脉,天地人间动荡不休,各种洪荒猛兽侵掠世间,叶玄应他所约,于华夏各地斩杀妖兽。
虽然妖祸终结,人间得以太平,但天下气运已经消失近无,并且就连灵气也逐渐消散,天下人,从此再也无法修仙问长生、炼武破虚空,而诸天神佛,也就在那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天地间,从来没有他们出现过的影子,甚是诡异。
叶玄可不相信斩去龙脉会影响到这些神佛,但他亦然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斩去龙脉后,刘伯温自感罪孽深重,辞官还乡,第二年(1375年农历4月16),郁郁而终,卒于故里。
在他死之前,为保刘氏一族世代安危,无奈将叶玄曾教他的不传绝学汇集成书,交给了朱元璋。
而叶玄,因感灵气快速在人间流逝,再加上一些特殊的缘故,令他的修为一跌再跌,并且又消失了一些记忆。
随后,他又陷入了沉睡当中。
……
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