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青川桤木淡淡开口。
那毒辣老练的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了秦镇的内心。
必须承认,青川桤木给秦镇的压迫式空前的,那是一种秦镇从未面对过的窒息感。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将秦镇保命的关键手段给撕成了碎片。
若非秦镇将自己的性命全部寄托在了妻菏绘身上,那此刻必定打乱阵脚!
但他是秦镇。
绝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此行的兵力配备和所在区域以及目的。”
“你不是大商人吗?会卖国求荣?”青川桤木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这可和先前那个为了掩护士兵撤退,独自留守断后的秦镇,判若两人。
“实不相瞒,我不过是草芥罢了,对大商没有什么归属感。”秦镇镇定自若:“在我心中,只有家人朋友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都可舍弃。”
“所以你才会掩护你的人撤退?”黑狗邪根突然问道。
秦镇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他们是我的兄弟,信任我才会跟我飘洋过海来这里发财,不该死在这。”
“你倒是有情有义!”青川桤木冷笑一声,旋即话锋一转:“但仅凭这,还不够。”
他并不在意这支大商军队的来历和目的。
又或许说,他已经知道了大商军队造访罗刹礁的原因。
“看到外面的那些奴隶了吗?其实你的生死,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每年都有像你这样的家伙,来到罗刹礁,成为奴隶的一份子。”青川桤木缓缓起身,像一片摧城乌云朝秦镇逼近:“我本可以在一开始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成为一个下贱的苦奴,但我没有,而是给了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现在,告诉我,我凭什么留着你?”
青川桤木的压迫感极强,一瞬间秦镇只觉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屹立于尸山血海中的恶鬼。
很少有人能够给予秦镇如此沉重的压力。
当初的徐才不行,钟意也不行。
那是一种犹如沉入大海的溺水感,让人十分的无力,冷汗淋漓。
就在这时,妻菏绘闯了进来,手中正拿着一柄倭刀。
“叔父,你快看这把刀!”
承蒙妻菏绘的出现,青川桤木的压迫感略微减轻,让秦镇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青川桤木走过去,拿起那把倭刀仔细察看,只见刀柄处赫然写着两个字。
村田。
看到这两个字,青川桤木眉头一皱,转过身朝秦镇道:“这把刀你哪来的?”
那正是秦镇昔日从村田耳手中缴获得来的。
因为锋利异常,就成了他的佩刀。
“缴获所得。”
“那人叫什么?”青川桤木接连问道。
秦镇一时有些迟疑。
他摸不准这老家伙到底是和村田家有仇,还是有恩?
迟疑再三,他还是选择赌一把。
“村田耳。”
“村田耳?”青川桤木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人呢?”
秦镇的回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杀了。”